《废妃她从幽谷杀回来了》小说简介
主角为【楚楚云樊】的悬疑灵异小说《废妃她从幽谷杀回来了》,由小说家“丑丑的云宝”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0433字,更新日期为2025-12-24。在本网【i8shu.com】上目前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楚楚舀起一勺粥,垂眸问:“我想出去走走,可以么?”“这……”赵嬷嬷面露难色,“王爷说,姑娘身子……
《废妃她从幽谷杀回来了》 第1章 免费试读
第1章
第1章:废妃归来,金屋藏娇永宁王府的废墟在暮色里像一头蜷缩的巨兽残骸。
楚楚站在长满荒草的府门前,手指轻轻拂过焦黑的门柱。七年了。幽花谷里光阴缓流,
外界早已天翻地覆。她今日才知,自己成了个“已故之人”。“姑娘,快别在这儿站着了!
”一个卖炊饼的老汉慌张地跑来,“这地方晦气,让巡查的官兵瞧见,要惹麻烦的!
”楚楚转过脸,暮色照在她素净的眉眼上。老汉看清她的容貌,倒抽一口冷气,
连连后退:“你、你是……”“我像谁?”她轻声问。
“像……像那位……”老汉不敢说下去,压低声音,“七年前病故的永宁郡主。姑娘,
听我一句劝,赶紧把脸遮起来走吧!摄政王最恨有人模仿郡主,上月还有个歌姬学郡主说话,
被割了舌头!”楚楚垂眸,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模仿?她需要模仿自己么?夜色渐沉时,
她翻进了摄政王府的高墙。府邸比她记忆里扩大了不止一倍,亭台楼阁森严冷峻,
巡逻的侍卫五步一岗。她避开耳目,凭着对旧王府格局的直觉,摸到了书房的位置。
窗内亮着灯。她屏息贴在窗下,听见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北境粮草,三日内必须到。
”另一个声音唯唯诺诺:“是,王爷。只是户部那边……”“本王不管他们有什么难处。
”那声音冷得像冰,“延误一日,提头来见。”窗纸上映出一个挺拔的剪影。
楚楚的心跳漏了一拍——那轮廓,熟悉又陌生。待人退下,书房里只剩一人。
她轻轻推开后窗,如猫般滑入室内。书房极大,四壁皆是书架,正中一张紫檀木大案,
堆满了公文奏折。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军报、粮草账册、官员任免……然后停在案角一个檀木盒上。
盒盖上刻着一枝海棠。母亲最爱的花样。她伸手欲碰,
身后陡然传来冰冷的嗓音:“谁准你碰的?”楚楚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烛火摇曳处,
云樊负手立在屏风旁,不知已看了多久。他穿着墨色常服,腰间玉带上嵌着暗金纹饰,
面容比七年前深刻了许多,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冷硬。唯有那双眼睛,
依旧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只是如今潭水里结满了冰。“王爷。”她屈膝行礼,
声音放得极柔,“奴婢……走错了路。”“走错了路?”云樊缓步走近,靴子踏在青石地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目光像刀子一寸寸刮过她的脸,
“能从外墙潜到这里,轻功不错。谁派你来的?丞相?还是北境那些余孽?
”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蹙眉。“看着本王。”他命令。楚楚抬起眼,
迎上他的视线。烛光在她眼中跳动,映出几分惊慌几分倔强——她记得自己十二岁时,
被他抓到偷喝酒,就是这样的眼神。云樊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这张脸……”他拇指抚过她的唇角,动作莫名轻柔,语气却更冷,“找了哪个匠人做的?
倒是比前几个都像。”“奴婢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楚楚颤声道,“奴婢只是……饿极了,
想偷点值钱的东西……”“偷东西偷到本王书房?”云樊冷笑,“还是说,你想偷的是别的?
”他忽然俯身,气息喷在她耳畔:“比如,本王的心?”楚楚浑身一颤。下一刻,
云樊松开手,直起身,恢复了那副冷峻模样:“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本王正好缺个解闷的玩意儿。”他拍了拍手。书房门被推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进来。
“带她去锁春台。”云樊转过身,不再看她,“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踏出院门半步。
”侍卫一左一右架住楚楚。她挣扎着回头:“王爷!奴婢冤枉——”云樊却已坐回案后,
提起朱笔批阅公文,仿佛她只是件无关紧要的摆设。锁春台是府邸西北角一座独立小院。
院墙高耸,唯有一道铁门进出。院内倒是精致,假山流水,花木扶疏,
只是所有窗户都装着铁栏。“姑娘好生待着。”侍卫锁上门,声音毫无波澜,
“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楚楚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仰头看四四方方的天空。
暮春的风吹过,带着花香,也带着铁锈味。她慢慢走到廊下,推开正屋的门。屋内陈设华丽,
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一应俱全,妆台上甚至摆着几盒上好的胭脂水粉。她走到铜镜前,
看着镜中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又被易容修饰得多了三分陌生的脸。幽花谷的易容术,
瞒得过世人,瞒得过他么?她不知道。但师父说过,最危险的伪装,往往是三分真七分假。
夜深时,院门再次打开。云樊独自一人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已换了一身月白常服,少了些白日的凌厉,眉宇间却依旧凝着化不开的冷意。
楚楚正坐在灯下看书——是从屋里书架上随手取的一本诗集。见他进来,她慌忙起身行礼。
云樊没叫起,只是走到她面前,抽走她手中的书。瞥了眼书名,嗤笑:“《漱玉词》?
你也配读她的词?”楚楚垂着头,指尖掐进掌心。“抬头。”他命令。她依言抬头,
眼里适时泛起水光。云樊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久到烛火都快燃尽了,
才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楚楚。”她用了真名的小字。“楚楚。
”他重复一遍,语气莫名,“倒是个好名字。”他忽然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带到窗边。
月光透过铁栏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知道为什么叫锁春台么?”他低声问,
像在自言自语,“因为春天锁不住,就像有些人……留不住。”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易容的边缘。楚楚心跳如鼓,却不敢动。“太像了。”他喃喃道,
眼神有些恍惚,“连这颗泪痣的位置都一样……你说,是不是她舍不得走,
借你的身子回来了?”他的气息越来越近,酒气混杂着一种冷冽的沉香味,将她笼罩。
楚楚闭上眼,在心里数到三。然后,她听见自己用十二岁时那种娇憨又带着委屈的语调,
轻声说:“阿樊,我冷。”空气凝固了。云樊的身体骤然僵硬,捏着她肩膀的手猛地收紧,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烛火“噼啪”爆了一声。他盯着她,眼底翻涌着震惊、狂怒,
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痛苦。良久,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
声音嘶哑得可怕:“谁教你的……这个名字?”第2章:别院深深,
暗潮汹涌锁春台的清晨是被鸟鸣吵醒的。楚楚推开窗,铁栏外一树海棠开得正盛,
花瓣随风飘进屋里,落在梳妆台上。她拈起一片,指尖碾过柔嫩的花瓣,汁液染上淡淡的粉。
像个精致的囚徒——她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
早膳很丰盛:水晶虾饺、燕窝粥、四样精致小菜。送饭的嬷嬷姓赵,五十来岁,面皮紧绷,
眼神里藏着打量。“姑娘慢用。”赵嬷嬷摆好碗筷,却不走,“王爷吩咐了,
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楚楚舀起一勺粥,垂眸问:“我想出去走走,可以么?
”“这……”赵嬷嬷面露难色,“王爷说,姑娘身子弱,还是在院里静养的好。”意料之中。
楚楚不再多问,安静地用完了早膳。饭后,她在院里慢慢踱步。院子不大,但设计精巧,
假山堆叠出幽深意境,一汪活水从墙外引入,在院中聚成小池,池里养着几尾锦鲤。
她走到池边,俯身去看。鱼儿见人影,慌忙躲进石缝。“哟,这就是王爷新得的宝贝?
”一个娇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楚楚直起身,看见一个华服女子扶着丫鬟的手走进来。
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一身鹅黄衣裙,
外罩浅金薄纱,发间簪着累丝金凤衔珠步摇,行走时环佩叮当。是白月霜。丞相之女,
云樊的侧妃——或者说,如今京城默认的“准王妃”。楚楚屈膝行礼:“见过夫人。
”白月霜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眼神像在估价一件货物:“抬起头来。”楚楚抬头,
目光平静。“啧,是有点像。”白月霜伸出涂着丹蔻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端详,
“尤其是这双眼睛……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她忽然笑了,松开手,
转身走到石桌旁坐下:“赵嬷嬷,上茶。”赵嬷嬷连忙沏了茶来。白月霜端起茶杯,却不喝,
只是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听说你昨晚,把王爷气得不轻?”楚楚垂首:“奴婢不敢。
”“不敢?”白月霜冷笑,“‘阿樊’也是你能叫的?
那是永宁郡主从前逗他玩时才叫的浑名。一个来路不明的贱婢,也配学郡主的做派?
”茶杯重重搁在石桌上。楚楚依旧低着头,袖中的手却缓缓握紧。“本夫人今日来,
是教你规矩。”白月霜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第一,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玩意儿,
王爷一时新鲜养着的雀儿。第二——”她忽然抬手,将手中那杯热茶直直泼向楚楚的脸!
楚楚侧身想躲,却被白月霜的丫鬟死死按住肩膀。滚烫的茶水泼在她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第二,”白月霜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离王爷远点。否则下次泼的,可就不只是茶了。
”她直起身,理了理衣袖,又恢复了那副端庄模样:“赵嬷嬷,好生照看这位‘姑娘’。
王爷若问起,就说她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说罢,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婷婷地走了。
赵嬷嬷这才上前,看着楚楚红肿的手背,叹了口气:“姑娘快去用冷水冲一冲,
老奴去取药膏。”楚楚走到池边,将手浸入冰凉的池水中。刺痛感稍稍缓解,
她盯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忽然笑了。白月霜……比她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也好。午后,
云樊来了。他依旧一身墨色常服,神色冷峻,仿佛昨夜失态的那个人不是他。进院后,
目光先落在楚楚包着纱布的手上。“怎么弄的?”他问。
楚楚正坐在廊下绣花——是赵嬷嬷找来的绣绷丝线,让她“打发时间”。闻言,她停下针,
轻声答:“不小心打翻了茶盏。”云樊在她面前站定,阴影将她笼罩:“说实话。
”楚楚抬头看他,眼里泛起水雾:“真是……不小心。”他盯了她片刻,忽然伸手,
握住她受伤的手腕。纱布被解开,露出底下红肿起泡的皮肤。烫伤不轻,水泡破了,
渗出组织液。“白月霜来过了?”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楚楚咬唇不语。云樊松开手,
转身对赵嬷嬷道:“去取玉肌膏。”赵嬷嬷连忙应声去了。院里只剩下两人,风吹过海棠树,
花瓣簌簌落下。“为什么不告诉本王?”云樊背对着她问。“……不想给王爷添麻烦。
”楚楚低声说,“夫人她……也是在乎王爷。”云樊转过身,眼神复杂:“你在替她说话?
”楚楚摇头,眼泪终于掉下来:“奴婢只是怕……怕王爷觉得奴婢惹是生非,不要奴婢了。
”这句话说得极轻,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依赖。云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走到她面前,
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这个姿势让他显得没那么高高在上,
甚至……有几分从前那个侍卫阿樊的影子。“楚楚。”他唤她的名字,
手指轻轻拂过她脸上的泪痕,“记住,在这府里,你只需要听本王的话。
别人——包括白月霜,都没资格动你。”他的指尖很凉,触感却让楚楚心头一颤。
“王爷……”她哽咽着,“为什么对奴婢这么好?奴婢只是一个……”“因为你像她。
”云樊打断她,声音低了下去,“太像了……像到有时候,本王都分不清。”他站起身,
恢复了那副冷峻模样:“好好养伤。晚上本王再来。”说罢,转身离开。
楚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外,脸上的泪痕慢慢干了。她抬手,擦了擦眼角,
眼里哪还有半分脆弱。夜里,云樊果然又来了。这次他喝了酒,步履有些不稳。进院后,
径直走进正屋,在榻上坐下。“过来。”他朝楚楚招手。楚楚放下手中的书,走过去,
在他脚边跪坐下——这是从前永宁郡主最常待的位置,靠着他的腿看书、打瞌睡。
云樊低头看她,眼神迷离:“今天……做什么了?”“绣花,看书。”楚楚轻声答,
“还……想了想王爷。”“想我什么?”“想王爷……什么时候会腻了奴婢,把奴婢赶出去。
”云樊笑了,那笑容苦涩:“腻?七年了,本王都没腻,怎么会腻一个影子?”他伸手,
抚过她的头发:“楚楚,你知道吗?她最喜欢海棠。春天的时候,
总让我爬树给她摘最高的那枝……有一次我摔下来,折了手臂,她哭得比我还厉害。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在梦呓。楚楚安静地听着,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些细节……连她都快忘了。“王爷,”她轻声问,“郡主她……是个怎样的人?
”云樊沉默了许久。“她啊……”他缓缓道,“骄纵,任性,有时候蛮不讲理。
但心比谁都软,见不得人受苦。王府里最受宠的小郡主,却会偷偷把点心分给挨饿的小乞丐。
”他忽然低头,捧住楚楚的脸,眼神灼热:“你为什么……连这一点都像?嗯?
白月霜欺负你,你为什么不反击?为什么还要替她说话?”楚楚的呼吸乱了。
他的脸越来越近,酒气扑面而来。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他忽然停住,眼神清醒了一瞬。
然后,他猛地推开她,踉跄着站起身。“你不是她。”他嘶声道,眼眶通红,
“你不是……她早就死了,死在我面前……”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肩背绷得笔直,
却在微微颤抖。楚楚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
声音轻得像羽毛:“如果……我是呢?”云樊猛地转身。烛火跳动着,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盯着她,像盯着一个幽灵,眼里有震惊,有恐惧,
还有一丝……不敢触碰的希望。“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楚楚缓缓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她脸上,
那张易容过的面容在光影里显得有几分虚幻。“王爷不是一直想知道,
是谁教我叫那个名字么?”她轻声说,
手指轻轻抚上他腰间的玉佩——那是她十二岁时送他的生辰礼,一块普通的青玉,
他却戴了这么多年,“是郡主教的。”云樊的身体僵住了。“七年前,她去幽花谷治病前,
对一个侍卫说:‘阿樊,等我回来,你要第一个来接我。’”楚楚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继续道,“她还说,如果她忘了,就让我这么叫他……提醒他。”这是真的。她真的说过。
云樊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你是谁?到底是谁?!
”楚楚笑了,那笑容凄然又温柔:“王爷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第3章:红衣一舞,
惊破迷梦锁春台的第三天,宫里来了帖子。太后六十寿诞,邀百官携家眷入宫贺寿。
帖子特意注明:请摄政王携“新得的姑娘”一同赴宴。云樊把帖子扔在楚楚面前时,
脸上没什么表情:“想去么?”楚楚正在绣一方帕子,闻言放下针线,
垂眸道:“全凭王爷做主。”“宫里不比府里。”云樊走到窗边,背对着她,“白月霜会去,
太后也不是好相与的。你若不愿,本王可以推了。”楚楚沉默片刻,
轻声问:“王爷希望奴婢去么?”云樊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本王希望你去看看,
你模仿的那个人,曾经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他走到她面前,
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也让你知道,赝品和真品之间……隔着多远的距离。
”楚楚迎上他的视线,忽然笑了:“那奴婢更该去了。也好死了不该有的心思。
”云樊盯着她看了许久,松手:“明日申时,会有人送衣裳首饰过来。”他走到门口,
又停下,没有回头:“楚楚,别给本王丢脸。”次日黄昏,楚楚穿上送来的衣裳。
是一套水蓝色宫装,料子是上好的云锦,绣着折枝玉兰,裙摆逶迤。首饰是一套珍珠头面,
颗颗圆润莹白。赵嬷嬷为她梳了个流云髻,插上珠钗,镜中的人清丽柔婉,
却少了几分鲜活气。“姑娘真美。”赵嬷嬷赞叹,“这身打扮,倒真有几分郡主当年的风韵。
”楚楚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道:“有胭脂么?”赵嬷嬷愣了愣:“有是有,
但姑娘这妆容已是极好……”“要红的。”楚楚打断她,“最正的红。”赵嬷嬷虽不解,
还是取来一盒胭脂。楚楚蘸取少许,点在唇上。那一抹红瞬间点亮了整张脸,
清丽里透出几分说不出的艳色。“走吧。”她站起身。宫门口车马如龙。
楚楚随云樊下了马车,
立刻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云樊目不斜视,
径直往宫内走。楚楚垂首跟在他身后半步,能听见隐约的议论:“那就是摄政王养的替身?
”“别说,真有几分像……”“再像也是赝品,
哪比得上永宁郡主当年风采……”宴设在太和殿。殿内灯火通明,百官依序而坐,
女眷们在屏风后另设席位。云樊位在御座左下首,尊贵无比。楚楚被引到女眷席,
位置不前不后,恰好在白月霜对面。白月霜今日盛装打扮,一身绯红宫装,金冠玉簪,
见她来了,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楚姑娘来了。”她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周围人都听见,
“这身衣裳……倒是素净。”楚楚屈膝行礼:“夫人安好。”“安好?”白月霜端起酒杯,
慢条斯理道,“本夫人自然安好。倒是楚姑娘,头一回进宫,可别紧张得失了分寸。
”周围传来低低的笑声。楚楚垂眸不语,安静地坐下。宴至半酣,歌舞升平。
太后坐在御座旁,六十岁的妇人保养得宜,眉目慈和,眼神却锐利。
她忽然开口:“哀家听说,摄政王府新来了位姑娘,颇通音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楚楚身上。云樊放下酒杯,淡淡道:“太后谬赞,
不过是略懂皮毛。”“哦?”太后微笑,“正好,今日月霜准备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不如让这位姑娘也献艺一曲,让哀家瞧瞧,是何等妙人让摄政王这般疼爱?”这话说得客气,
却将楚楚架在火上烤——若应下,便是与白月霜打擂台;若推辞,便是扫太后的兴。
白月霜已起身,笑吟吟道:“太后说得是。楚姑娘,请吧?”楚楚缓缓站起身。
她走到殿中央,朝御座行礼,声音清晰:“臣女愿献舞一曲,为太后贺寿。”“舞?
”太后挑眉,“什么舞?”楚楚抬头,目光平静:“《破阵》。”满殿哗然。
《破阵》是边关将士祭奠亡魂、鼓舞士气的战舞,女子从未跳过,更别说在宫宴之上。
白月霜嗤笑:“楚姑娘说笑了,那是男子跳的……”“臣女愿试。”楚楚打断她,转向云樊,
“王爷,可否容臣女更衣?”云樊盯着她,眼神深不见底。良久,他缓缓点头:“准。
”宫女引楚楚去偏殿更衣。片刻后,当她再次出现在殿中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她换上了一身红衣。不是宫装的绯红,而是血一般的正红。衣裳样式极简,窄袖束腰,
裙摆裁短至脚踝,露出同色的绣鞋。长发高高束起,以一根红绸系住,不戴任何首饰。
整个人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又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乐师不知所措地看向太后。太后沉吟片刻,
挥手:“奏《破阵乐》。”鼓声起。第一声鼓响,楚楚动了。不是寻常舞蹈的柔美婉转,
而是干脆利落的旋身、踏步、扬臂。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力量感,衣袖翻飞如战旗,
红影翩跹似血光。鼓点渐急,她的舞姿也越来越快。旋转时裙摆飞扬成一朵盛放的红莲,
落地时足尖轻点,身姿挺拔如松。没有妩媚,没有妖娆,只有一种肃杀的、悲壮的美。
满殿寂静。百官忘了饮酒,女眷忘了私语,所有人都怔怔看着殿中那抹红影。
云樊握着酒杯的手,指节泛白。他记得这支舞。七年前,北境大捷,
永宁郡主在庆功宴上偷看了军中的《破阵舞》,回来非要学。他拗不过,
私下教了她几个动作。她学得磕磕绊绊,却笑得灿烂:“等阿樊以后当了大将军,
我就跳这支舞给你庆功!”那时他只是个侍卫,笑着摇头:“郡主跳不得,
这是祭奠亡魂的舞。”她说:“那我改了它,改成庆功的舞。”后来……后来她没来得及改。
鼓声停。最后一个动作,楚楚单膝跪地,右手抚心,抬头望向御座方向。额角有汗珠滑落,
呼吸微喘,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殿内鸦雀无声。良久,
太后缓缓抚掌:“好……好一支《破阵》。”掌声稀稀拉拉响起,继而越来越响。
连素来严肃的老将军们都忍不住点头:“这姑娘……有点意思。
”白月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楚楚起身行礼,正要退回座位,
御座上一直沉默的小皇帝忽然开口:“这舞……朕在父皇的兵书里见过插图。
”十岁的孩子声音稚嫩,却让所有人一愣。“陛下见过?”太后问。小皇帝点头,
指着楚楚:“但那插图旁注了一行小字:‘永宁郡主阅后批注:此舞刚劲有余,柔韧不足,
若添旋身三转,可增灵动。’”他歪头看着楚楚:“你刚才……是不是转了三次身?
”楚楚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她十四岁时,偷看父亲兵书随手写的批注。连父亲都不知道,
这小皇帝怎么会……她垂下眼:“臣女……不知。”小皇帝却笑了,
那笑容天真无邪:“朕觉得你跳得比插图好看。赏。”太监端上一盘金锭。楚楚谢恩接过,
退回座位时,能感受到云樊的目光一直钉在她身上。宴会继续,但气氛已变。
不时有人偷偷打量楚楚,窃窃私语。宴散时,已是亥时。回府的马车上,云樊一直沉默。
楚楚坐在他对面,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马车行至半路,他忽然开口:“那支舞,
谁教你的?”楚楚低头:“幼时……看邻家大哥跳过。”“邻家大哥?”云樊冷笑,
“哪家邻家大哥会跳军中祭舞?”楚楚不语。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门前。云樊先下车,
却没有立刻进府,而是站在车边,朝她伸出手。楚楚愣了愣,将手放在他掌心。他握紧,
牵着她下车,一路走进府内,穿过回廊,径直走向锁春台。院门打开又关上。月光下,
云樊将她抵在廊柱上,气息喷在她耳边:“楚楚,你究竟是谁?”他的声音低沉嘶哑,
带着酒意,也带着某种濒临失控的压抑。楚楚仰头看他,能看清他眼中翻涌的暗潮。
她忽然笑了,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王爷不是一直知道么?
奴婢是……您养的金丝雀啊。”云樊的呼吸一滞。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那不是温柔的吻,
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咬,混杂着酒气和他身上冷冽的沉香味。楚楚没有挣扎,
甚至微微启唇回应。这个动作让云樊浑身一僵,随即吻得更深,像要攫取她所有的呼吸。
良久,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粗重。“你不是她……”他喃喃道,声音痛苦,
“她不会这样顺从……她只会咬我……”楚楚笑了,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那王爷……是喜欢顺从的,还是喜欢会咬人的?
”第4章:北境急报,死局将至那个吻之后,云樊三天没来锁春台。楚楚不着急。
她每日照旧绣花、看书、在院里散步,偶尔向赵嬷嬷打听些府里府外的消息。第四天傍晚,
赵嬷嬷送饭时神色慌张,食盒都差点打翻。“怎么了?”楚楚问。“没、没什么。
”赵嬷嬷勉强笑了笑,摆好饭菜就要走。楚楚按住她的手:“嬷嬷,出什么事了?
”赵嬷嬷看着她平静的眼睛,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北境……出事了。”原来,
三日前北戎集结三十万大军压境,连破三城。守将战死,边关告急。
朝中主战主和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云樊在朝堂上力主亲征,却遭丞相一派极力反对。
“丞相说王爷离京,朝局不稳。”赵嬷嬷声音发颤,“可北境……那是几十万百姓啊。
”楚楚静静听着,碗里的粥渐渐凉了。夜里,她坐在灯下抚琴。
琴是赵嬷嬷找来的寻常七弦琴,音色平平。她调了调弦,指尖拂过,流出的不是柔婉曲调,
而是肃杀之音。弹的是《十面埋伏》。琴声铮铮,杀伐之气盈满小屋。弹到**处,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楚楚停手,抬眼看去。云樊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一身朝服未换,
脸上带着疲惫。他看着她,又看看她膝上的琴,眼神复杂。“你会弹琴?”他走进来,
在对面坐下。“略懂。”楚楚垂眸,“吵到王爷了?”云樊没回答,
只是伸手拨了拨琴弦:“《十面埋伏》……你倒是会选曲子。
”楚楚轻声问:“北境……很糟么?”云樊抬眼看她:“你知道了?”“听嬷嬷提了一句。
”楚楚斟了杯茶推过去,“王爷要亲征?”云樊接过茶杯,却没喝,
只是握在手中:“朝中无人敢去。老将称病,新将畏死。”“那王爷呢?”楚楚看着他,
“不怕死么?”云樊笑了,那笑容有些苍凉:“怕。但更怕……有些人白死了。
”他说的“有些人”,楚楚知道是谁。七年前北境一战,父亲和数万楚家军埋骨黄沙,
换来的是“谋反”的污名。“王爷若去,京城怎么办?”楚楚问,“丞相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云樊盯着她:“你倒看得明白。”“奴婢只是瞎猜。”楚楚移开视线,
“王爷……何时动身?”“三日后。”云樊放下茶杯,“这期间,你就待在锁春台,
哪儿也别去。白月霜若是再来……”“王爷放心。”楚楚打断他,“奴婢会照顾好自己。
”云樊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忽然问:“楚楚,如果本王回不来,你怎么办?
”楚楚手指微微一颤。她转过头,对他笑了笑:“那奴婢就等。等王爷凯旋,
或者……等下一个肯收留奴婢的人。”这话说得没心没肺,云樊却笑了。他伸手,
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动作他从前常对永宁郡主做,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宠溺。
“没良心的小东西。”他低声说,语气里却没了往日的冷意。那晚云樊没走。他靠在榻上,
闭目养神。楚楚坐在一旁,继续抚琴,这次换了舒缓的调子。琴声悠悠,烛火摇曳,
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楚楚。”云樊忽然开口,眼睛仍闭着,“给本王讲个故事吧。
”“王爷想听什么?”“随便。你小时候的事。”楚楚沉默片刻,指尖轻拨琴弦,
缓缓道:“奴婢小时候……家住南边山里。家门前有棵老槐树,夏天开满白花,香得很。
娘总在树下纳鞋底,爹打猎回来,会带些野果……”她编造着一个平凡孤女的童年,
声音轻柔。云樊静静听着,呼吸渐渐平稳。说到一半,她停下来。
云樊睁开眼:“怎么不说了?”楚楚看着他,忽然问:“王爷呢?
王爷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云樊眼神暗了暗:“本王没有小时候。
”“每个人都有小时候。”“有些人没有。”云樊坐起身,看向窗外,“从记事起,
就是训练、杀人、活着。后来进了王府,也是影子一样的存在。”他顿了顿,
声音低下去:“直到遇见她……才觉得自己是个人。”楚楚的心狠狠一揪。她放下琴,
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道:“那王爷……恨她么?”“恨?”云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为什么恨?”“因为她……让王爷尝到了做人的滋味,又抛下王爷走了。”楚楚看着他,
“留王爷一个人,在这位置上煎熬。”云樊转头看她,烛光在他眼中跳跃:“你不懂。
她给的一切……都值得。”楚楚忽然想哭。她别过脸,深吸一口气,再转回来时,
又是那副温顺模样:“王爷该休息了。明日还要早朝。”云樊却握住她的手:“楚楚,
如果……如果本王说,你很像她,但不是因为脸,你信么?”楚楚的手颤了颤。“有些东西,
是模仿不来的。”云樊低头,看着她手上的烫伤疤痕——那日白月霜泼的茶,
留了淡粉色的印子,“比如这种……受了委屈也不说的倔强。”他抬起头,
眼神灼热:“告诉本王,你是谁。真的只是南边山里的孤女么?”楚楚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云樊逼近,气息喷在她脸上:“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她派来的?
她知道我找她找得快疯了,所以派你来……折磨我?”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压抑了七年的痛苦和疯狂。楚楚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王爷。
”她轻声说,“如果奴婢说……奴婢就是她呢?”云樊的身体猛地一震。“如果奴婢说,
永宁郡主没有死,她从幽花谷回来了,就站在王爷面前……”楚楚的眼泪滚落,
“王爷会信么?会……高兴么?”云樊死死盯着她,像要透过她的皮肉看清她的灵魂。良久,
他缓缓摇头,声音破碎:“不……你不是她。
她不在了……我亲眼看着棺材下葬……”楚楚笑了,那笑容凄美又绝望。她松开手,
退后一步,朝他行礼:“王爷说得对。奴婢不是她。夜深了,王爷请回吧。”云樊却不动。
他看着她,忽然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将她揉碎,
声音哽咽在她肩头:“别走……楚楚……别像她一样……丢下我……”楚楚闭上眼,
眼泪无声滑落。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背,像安抚一个迷路的孩子。窗外,更鼓响起。
三更了。次日,云樊天未亮就离府上朝。楚楚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
脸上的脆弱一点点褪去。她走到书案前,铺开纸,提笔蘸墨。不是写字,而是画图。
一幅北境地形图,标注着山川河流、关隘城池。
她的笔尖在苍狼谷处顿了顿——那是父亲当年中伏之地。画完图,她将纸卷起,
藏进妆台暗格。午时,赵嬷嬷匆匆跑来,脸色煞白:“姑娘!不好了!前线传来消息,
王爷……王爷中伏了!”楚楚手中的茶杯“啪”地落地。“什么?”“说是王爷率军驰援,
在苍狼谷遭伏,如今被困谷中,粮草断绝!”赵嬷嬷急得直掉泪,
“朝中……朝中无人肯去救啊!”楚楚站起身,走到窗边。海棠花瓣被风吹落,
像下了一场粉色的雪。她看着那些花瓣,忽然笑了。“嬷嬷。”她转过身,眼神平静得可怕,
“帮我准备一套衣裳。”“姑娘要什么衣裳?”楚楚一字一顿:“血红色的。越红越好。
”第5章:城楼红衣,万军皆惊摄政王中伏的消息,在午后传遍京城。丞相府门庭若市,
朝中官员纷纷前去“商议国事”。太和殿上,小皇帝坐在龙椅里,听着底下群臣争吵,
小脸苍白。“当务之急是派兵驰援!”一位老将军拍案而起。“派兵?派谁去?
”丞相慢条斯理,“北境三十万大军尚且溃败,京城还能抽出多少兵马?
更何况——谁知道摄政王是真中伏,还是……”他意味深长地停住。“你什么意思?!
”老将军怒目圆睁。“本相的意思是,”丞相站起身,朝御座拱手,“陛下,
国不可一日无主。摄政王生死未卜,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局,另立主事之人。
”“你——”老将军气得发抖。殿内乱成一团。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一声通报:“永宁郡主——到——!”满殿死寂。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殿门。
阳光从门外涌进,逆光中,一道红色身影缓缓走入。她穿着一身血红色的劲装,窄袖束腰,
长发高挽,不戴珠翠,只用一根红绸系住。脸上未施脂粉,却因那身红衣衬得肤色胜雪,
眉眼凌厉。不是楚楚。或者说,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楚楚”。她走到殿中央,朝御座行礼,
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臣女楚氏,拜见陛下。”小皇帝怔怔看着她:“你……你是?
”楚楚抬头,目光扫过满殿文武,最后落在丞相脸上:“臣女,永宁郡主楚氏,先淳王之女。
”哗然。“荒谬!”丞相厉声道,“永宁郡主七年前已病故,这是全京城皆知的事!
你是何人,竟敢冒充郡主?!”楚楚笑了。她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高高举起。
令牌是玄铁所铸,正面刻着“楚”字,背面是虎形图腾——淳王府的虎符,调兵的信物。
“此物,”她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嘈杂,“可证明臣女身份?”老将军第一个跪下,
老泪纵横:“是……是王爷的虎符!老臣认得!
”其他几位旧部将领也纷纷跪下:“末将参见郡主!”丞相脸色铁青:“即便你是郡主,
女子之身,怎能擅闯朝堂?!”楚楚转向他,眼神冰冷:“丞相说得好。
女子之身——那请问丞相,你府中三千私兵,可都是男子?你与北戎往来的密信中,
可曾注明‘不收女子书信’?”丞相瞳孔骤缩:“你……你胡说什么!
”楚楚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当众展开:“此信是北戎主帅贴身所藏,昨日刚送到臣女手中。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丞相承诺,只要北戎助你除去摄政王,登基之后,割让北境三州。
”她将信递给太监:“请陛下过目。”小皇帝接过信,看了几行,
小手发抖:“这……这……”“陛下!”丞相噗通跪下,“臣冤枉!这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查了便知。”楚楚转身,面对满朝文武,“但此刻,
北境数万将士被困苍狼谷,粮草断绝。诸位是要在这里争论真伪,还是——救人?
”她走到兵部尚书面前:“京城还有多少可用之兵?”兵部尚书下意识答道:“禁军三万,
城防营两万,但……但都要留守京城……”“抽调两万禁军,一万城防营。”楚楚打断他,
“即刻整装,一个时辰后出发。”“你疯了?!”丞相跳起来,“京城防务空虚,
万一……”“万一什么?”楚楚冷冷看他,“万一北戎打过来?
丞相不是已经和他们谈好了条件么?”丞相噎住。楚楚不再理他,
走到老将军面前:“林老将军,您可愿随我出征?”老将军单膝跪地:“末将愿往!为王爷,
为楚家军——死不足惜!”其他几位将领也纷纷跪下:“末将愿往!”楚楚点头,
转身朝殿外走去。走到门口,她回头,看向御座上的小皇帝:“陛下,臣女此行若胜,
请还楚家清白。若败——”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有无畏,也有决绝:“就当臣女从未回来过。
”一个时辰后,京城北门。三万将士集结完毕,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百姓围在街道两旁,
窃窃私语。“那就是永宁郡主?
”“不是死了吗……”“听说她要带兵去救摄政王……”“女子带兵,
这不是胡闹吗……”楚楚策马行至军前,一身红衣在玄甲军中格外醒目。她勒住马,
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怀疑、或敬畏、或不屑的脸。然后,她开口,声音用内力送出,
清晰传遍全军:“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女子带兵,荒唐。郡主已死,可笑。此去苍狼谷,
千里奔袭,九死一生——更蠢。”她顿了顿,忽然提高声音:“但我要告诉你们——七年前,
楚家军三万儿郎埋骨苍狼谷,不是因为他们蠢,不是因为他们弱!是因为有人通敌卖国,
是因为有人背后捅刀!”她举起虎符:“今日,我楚氏后人站在这里,
不是要证明女子能打仗,不是要证明郡主还活着——我是要告诉天下人,楚家军的魂,没散!
”夕阳如血,照在她身上,那抹红艳得像燃烧的火焰。“这一仗,不为功名利禄,
不为封侯拜将。”她一字一顿,声音响彻天地,“只为两个字——”她拔出腰间佩剑,
剑指北方:“正名!”“正名!正名!正名!”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震云霄。楚楚调转马头,
正要下令出发,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白月霜
网友躲猫猫点评:很久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短篇言情小说了,故事里的在作者的笔下鲜活了起来,看着看着就把自己代入到故事里,的《废妃她从幽谷杀回来了》强推!
网友滥情空心点评:在看完《废妃她从幽谷杀回来了》文章后,我不敢轻易回复,我担心我庸俗不堪的语言会玷污了这世间少有的文章。但我还是回复了,因为我觉得如果不能在如此精彩的文章后面留下自己的足迹,那将会成为我一生的遗憾。请原谅我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