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说简介
《—落—》的男女主角是【音洛沈渡】,这是一本青春校园小说,由新锐作家“苦命”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8728字,更新日期为2025-10-29。在本网【i8shu.com】上目前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都扣下了,共十二人,与暗线传回的名单对得上,没漏。” 韩伍语速极快地禀报查的。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沈渡和几人商议后选择了今天收网,将那些北狄探子一网打尽。方才隔。……
《—落—》 第1章 免费试读
第1章
1、清明时节雨纷纷。三月初七,细细密密的雨飘在衣服上,像平白给人加了一层绒。
拨开横生的野草,一个老人家拎着篮子走进深山,到一座墓旁。墓前干净,
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没人搭理的孤魂野鬼的坟冢。老人家放下篮子,
油纸布下裹着的香烛沾了潮气,点火时划了三根火柴才燃。席地坐下,拿出一坛子桃花酒,
两个杯子,墓前一个自己一个。都满上酒,拿自己的碰了碰墓前的酒杯,
一边一饮而尽一边将酒倒进土地。随后起身,“阿洛,我又来了。
”上前去用衣袖拂去墓碑上的枝叶尘土。2、祐州,大祐皇都的心脏。
青石板路从皇宫朱墙下蜿蜒铺开,一路向南便是贯通南北的运河,而拾叁岔街正横亘其间,
像一条鎏金腰带,系住了整座都城的繁华与权柄。这条街上,酒旗招展如霞,
绸缎庄的锦绣从雕花窗棂里垂落,连茶楼里说书先生的嗓音,都比别处更添几分底气。
毕竟能在这里往来的人,非富即贵。北蒙将军府,从皇宫正大门出来,
整条御道旁只此一座府邸。朱漆大门高达丈余,门上铜环铸着麒麟纹,
门楣上悬挂的“北蒙将军府”匾额,是先帝亲笔所书,鎏金大字在日光下泛着沉敛的光。
府墙以青石砌就,高过周遭所有宅邸,墙头每隔三尺便立着一尊石兽,
虽不似亲王府那般缀满琉璃,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大祐朝百年来,
北疆的游牧民族如附骨之疽,年年南下劫掠。北蒙将军十四岁便披甲上阵,
一杆长枪挑破北疆的风雪,凭着一身孤勇在雁门关下立住脚跟;十九岁那年,
他率三百轻骑夜袭敌营,于万军之中斩杀北狄首领,让北疆铁骑整整三年不敢越界,
圣上大喜,亲封“北蒙将军”,赐下这座府邸,更将长公主许配于他。婚后次年诞育长子,
在北风里吹惯了的将军在华丽的京城呆不惯,一心始终系在北疆的风沙里。
眼看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孩儿,又念及公主金枝玉叶,终究不忍让妻儿随自己去北疆受苦,
便主动请旨留妻在京,自己孤身返回雁门关。日子一天天过去,千娇万爱的可爱娃娃长大了。
浑身竟半点不像长公主的温婉,反倒生了一副武将骨血。子承父业,
将军这位长子虽说与自己的父亲每年短短只见年节时那些日子,却对武艺兴趣满满,
公主也有意,孩子五岁起便跟着宫里的御林军一起习武。待到十二那年新春,
小家伙悄摸摸跟着年后北上的父亲跑去了北疆。北蒙将军看小子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便将人留了下来。时年北边大旱,北狄蠢蠢欲动再次侵犯边界。
此子凭借着计谋和不输杀伐果断的大将般的胆气武艺,绕后截断敌军粮草,
又亲率小队人马夜袭敌营,连着几场胜仗打下来,北疆军营里人人都喊他“小将军”。
父子俩并肩守在雁门关,京城里的长公主却日夜牵挂。恰逢京都御林军首领年事已高,
屡次请辞,长公主便借着入宫请安的机会,向圣上讨了一道旨意,大的不回来,
央着好歹让小将军回京,任御林军副统领,既解了相思之苦,也让这孩子在京中多些历练。
3、拾叁岔街的东岔,是京都夜里最柔软的一角。不同于主街的车马喧嚣,
这里的青石板路总沾着淡淡的香粉气,红灯笼从各家楼阁的飞檐下垂落,
映得窗纸上的仕女图都添了几分活色。寻常烟花之地多是脂粉堆里的靡靡之音,
唯有韵欢阁的檐角下,悬着一串银铃,风一吹便叮当作响,混着阁内飘出的琴音,
竟有了几分清雅之意。韵欢阁,在一众普通的烟花生意里独树一帜。且不说那风雅的装修,
墨字的牌匾,阁内更是摆着不少青花瓷瓶,瓶里插着新鲜的梅枝,
连桌椅都是打磨得光滑的梨木,一间间包厢用半镂空的门装点着。更要紧的是,
阁里的姑娘都不陪客过夜,只聊天喝酒、弹琴赏乐,
许多家里管束严的公子哥甚至已有妻妾的大官人都不会介意到此处,
既不会落得“流连花丛”的骂名,又能解解平日的烦闷,一举多得。也因此,
韵欢阁的生意竟比做传统那档子生意的还要不错。“洛姐姐,
”一个小丫头推开阁顶楼的房间,里面一个漂亮姑娘正弹着琴,闻言没搭理来人接着奏乐。
阁顶楼的房间,是韵欢阁最安静的所在,也是音洛的住处。雕花窗半开着,
晚风裹着楼下的桂花香飘进来,落在抚琴的女子身上。音洛正垂着眼,
指尖在古琴上轻拢慢捻,《潇湘水云》的曲调从弦上流出,时而如流水呜咽,
时而如云雾缭绕,连推门进来的小丫头春儿,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生怕扰了这满室琴音。
音洛是整个韵欢阁古琴弹的最好的,加上一张好看的脸蛋,七岁首次出演以来,
便吸引了许多客人。那年京中来了位著名的古琴乐师,本是为太后祝寿献曲,
闲暇时被朋友拉来韵欢阁听曲。就那一曲,乐师深认为这是个很有天赋的小姑娘。
本想为人赎身再收她为徒,谁知那老板秋姨不肯放人。笑话,任谁也看得出来,
这可是未来的台柱子,哪能这样轻易就放人走。乐师不忍这般好苗子被耽误,便退了一步,
日日来韵欢阁给音洛授课,一教便是一年。那些日子,阁里的客人总能听见,
顶楼的琴音从清晨响到日暮,时而急促如风雨,时而舒缓如流水,
那是音洛在跟着乐师琢磨琴艺。一年后,音洛更上一层楼,
那乐师自觉已经没什么能教给这个小姑娘了才与音洛告别。离别之际,
音洛作曲一首为师父送别,闻者断肠心痛,一时名动京城。这时候的音洛因着好琴艺,
一双魅人的眼睛,还有股子傲气,无数人情愿花大价钱就为听她弹一曲。
因着这在韵欢阁的地位,老板还给她配了几个伺候的丫头,小丫头春儿便是其一。
见音洛还未休息,春儿便先等在一旁。待到音洛终于停了琴,春儿才敢走上前,
把食盒里的桂花糖糕、杏仁酥摆在桌上,又给音洛空着的茶杯里倒了杯温热的菊花茶。
音洛伸了个懒腰,像没骨头似的靠在软垫上,拿起一块桂花糖糕,轻轻咬了一口,
才慢悠悠地开口:“过来吧,春儿。又听着什么新鲜事了?”“是呢,
”音洛整日只能待在阁里,无趣的时候,最爱和小丫头们聊平日里京城发生的趣事,
春儿经常去外面为音洛跑腿买各种东西,对京中大大小小的乐子也知道的多,
“今日京里最大的事,就是北蒙将军府的小将军要回来了!好多人都往运河那边跑,
就为了能瞧瞧小将军的模样呢!我刚才去买糖糕的时候,还听见几个书生在说,
小将军十二岁就偷偷跑到北疆,跟着老将军杀北狄,年纪轻轻就打了好几个胜仗,
可厉害着呢!”“小将军?”音洛挑了挑眉,“他没有自己的什么名头吗?
”“这还是他在北边立了功第一次回京呢,之前还没来得及给他封吧。
”“哦……”音洛接着悠哉游哉的吃自己的点心,
听春儿继续絮絮叨叨这小将军的各种往事……4、北蒙将军府的朱漆大门敞开着,
长公主站在廊下,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绣帕。往日里她总是端着金枝玉叶的端庄,
连说话都带着几分皇家的从容,可今日从辰时等到午时,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府外的街道,
连风掀起鬓边的碎发,都没心思拢一拢。直到远处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伴随着仆从惊喜的高喊“小将军回来了”,长公主的身子猛地一震,快步便往府门走去。
“我的儿。”长公主的声音先颤了,往日里清亮的嗓音,此刻竟带着几分哽咽。“母亲。
”在北疆的铁血小将军见了母亲,母子相拥时也红了眼。“好、好,回来就好。
”长公主抬手拭了拭眼角,又拉着儿子的手往府里走,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好,
今日先歇息,把风尘都洗了,母亲让厨房给你做你小时候爱吃的莲子羹。明日啊,
皇兄还要召见你,到时候可不能失了礼数,不过也别怕,有母亲在呢。
”……5、勤政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明***的龙纹御案后,
皇帝指尖轻叩着奏折,目光落在阶下躬身行礼的少年身上。殿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进御座周围那片沉敛的气场。“臣沈渡,参见陛下。
”皇帝的声音从御案后传来,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他抬手示意,
目光扫过沈渡挺拔的身影,眼底掠过一丝暖意,却很快被帝王的沉稳掩去,“几年不见,
你这孩子,倒长得分外结实了”……简单叙旧之后,
皇帝还是说了这次招沈渡回京的主要目的。“看看,”皇帝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威严,
没有多余的铺垫,径直切入正题。沈渡犹豫片刻打开看了看。信是北狄探子传回来的密信,
信上说,北狄一直以来并未打消进犯的意图,甚至暗中埋了“钉子”在大祐,传递消息,
准备待到合适时机,一举南下。“陛下的意思是……”“朕想要将这‘拔钉子’的事,
交给你来做。怎么样?”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征询,可尾音里那不容置疑的份量,
“需要什么帮助,都可以直接告诉朕,巡防营、御林军都由你安排。”沈渡沉默了片刻,
眉头微蹙。拔除北狄暗桩绝非易事,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甚至引发更大的祸端。
“这……”“怎么,有问题?”帝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施压。“不、臣,
领命!定不负陛下所托,将北狄暗桩尽数拔除,护大祐安稳!”6、“洛姐姐,
”音洛弹完今晚最后一曲,歇在软垫上,春儿过来为她**,又说起了今天听来的事儿。
“上次不是说那个什么小将军回来了吗”“嗯……”今天来了好几个有钱人,点名要音洛弹,
几个时辰下来,浑身都累得很,这会按着舒服的眯眼。“我听说,他才回来没几天呢,
天天来咱们街巷。就隔壁的云水间,都去了好多回了!”“哦?”音洛听到这,轻蔑地笑笑,
“我还以为这些人都有什么骨气呢。”“谁说不是呢?”春儿也有些愤愤地道,
“真是可惜了他那一堆功绩,谁曾想,是个这样容易迷于美色的!这要是上了北疆,
要是来个狄人送个美人,他岂不是要把整个大祐都让……”“住口!
”音洛听到春儿这些敏感词汇,一下皱眉头打断了她,“这是什么地方?!
谁知道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别什么都往出吐。
”之前便发生过大祐敌对方在风花雪月之地安插人,套取情报的事,发生这事的花柳居,
从老板到每一个里面的姑娘甚至日常往来的小厮,都被抓去了。
老板秋姨也会给每个韵欢阁的姑娘告诫,谨言慎行,讨了来人高兴就行,小心着别搭命进去。
“是…”春儿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有些大逆不道了,毕竟是个小将军,就算没有正式封名头,
那身份也是将军府和长公主的长子、当今圣上的外甥,什么逛烟花之地,
不是她们这些人可以随随便便去讨论的。7、今日韵欢阁来了个贵客。“哟,小将军,
”秋姨见到来人,亲自迎了上去。只见沈渡带着几个看着就大条的兵爷来,往那门口一站,
像个门神,面色冷淡又好像是上门讨债的。秋姨早听说了这小将军入京,
跟那些个公子哥“学坏了”样,总爱往一些不着四六的地方去,“您几位是想听什么曲呀?
奴家去安排?”沈渡随手扔了一袋子银子给老板,不去看那越发殷勤的笑脸,
“最好的几个叫来弹听听,再上壶好茶。”“哎,好嘞。最上边聆音阁,您请!
”秋姨笑开了花,连连戳旁边的小丫头,“快!去给叫音洛来,就说是贵!客!
”8、“洛姐姐。”阁顶楼的门被轻轻推开,秋姨身边的小丫头青禾探进头来,
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还是扰了屋内的静谧。不管是哪个行当,等你到了一定位子,再提要求,
也变得合理起来。烟花地的女子,哪个不是捧着恩客。偏音洛才不管。
她每日里多半时候都在歇着,白日里客人少,她通常只在午间过了之后才接客,
到了晚上大概戌时便谢客了,整天下来也就那么几个人有机会听她弹上一两曲。
秋姨派来的人上来时,音洛才刚起床,眯着眼让春儿梳妆。“怎么了?”“来了几位贵客,
秋姨让你去聆音阁呢。”“谁啊?这么大架子?”春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替音洛问道。
她最清楚自家姑娘的脾气,刚起床时最是不耐烦应酬,寻常客人便是秋姨来请,
音洛也未必肯动,今日能让秋姨特意派青禾来,想来是身份不一般的人物,可即便如此,
也该容姑娘缓一缓才是。“还能是谁?”来的小丫头挤眉弄眼,“那位风头无二的小将军呗。
“洛姐姐,您也快些吧。贵客在等着呢。”“知道了。”春儿还想说什么,音洛直接回了话,
“快些吧春儿。就插那一只木兰的就行了。”“哎。”9、聆音阁里,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拿着和自己气质毫不匹配的精致茶杯喝茶,没几下就喝尽了一壶。
隔间外,韵欢阁的丝竹声、笑语声隔着屏风飘进来,衬得这里愈发安静,
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这种安静让韩伍浑身不自在,他终于忍不住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
瓷杯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在隔间里格外刺耳:“不是,这搞什么呀?查个探子而已,
非要来这种地方装斯文,再待下去我骨头都要酥了!”好些都是做皮肉生意的,
他们又实在不想真投进去,这便是几个人佩服沈渡的一点了,
***不带眨眼的,姑娘上来了,直接来一句不举,狠是真狠。可总这样下去,
早晚要坏了将军府和小将军的名声,思来想去,选定了韵欢阁继续探。“几位客人,久等了。
”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了韩伍的抱怨。几人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姑娘抱着古琴走了进来,素色襦裙上没缀多余的纹饰,只发髻上插着一支木兰玉簪,
眉眼清丽,身上带着股淡淡的墨香,倒是与他们印象里风月场的姑娘截然不同。“不知几位,
想听些什么曲呢?”“呃……”韩伍他们平日里天天操练,那接触过什么曲儿啊,
只好去看沈渡。沈渡抬眼,目光与音洛对上,语气淡淡:“就你拿手的就行。”琴音渐起,
韩伍几人装模作样听了一会,各找借口出去了,剩沈渡一个待在里面。一曲毕,
音洛还未行礼,问是否要继续,沈渡先开口问道:“你这是,塞下曲?”“将军好耳力。
”音洛承认自己还是受了春儿那些“胡话”的影响,
想通过这样的一支曲子来暗示这位小将军别沉溺于凡俗欲望。“我要是听不懂,
你接下来是不是还得来唱**花?”沈渡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许多人意见颇多,
却不曾想这烟花之地的小姑娘还有这等劝诫的想法,一时觉得有趣起来。
这话落到音洛听来就是“玩不起”的客人生气了,暗骂自己鲁莽,对方是身份尊贵的小将军,
自己不过是个风月场的姑娘,怎敢多管闲事?忙要跪下请罪。沈渡见状,哪里能让她真跪下?
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伸手便去扶她的肩膀。可他常年握剑,手劲本就大,又没控制好力道,
加上音洛的襦裙单薄,他的指尖竟直接触到了她肩骨上突出的弧度,力道没收住,
音洛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发出一声轻细的“嘶”。沈渡一整个手足无措起来,
他慌忙收回手,举在半空中,连声音都有些发紧:“你……你没事吧?
我那个……哎呀……”其实也就那一瞬间有疼的感觉,
不过音洛觉得这小将军的反应怪有意思的。不是说天天逛花楼吗?碰个肩膀就这反应?
她心里忽然冒出个***他的念头,便顺势扶着肩膀,垂着眼不说话,只微微蹙着眉,
一副忍痛的模样。扶着肩,不说话。这副样子沈渡更慌了,以为自己不知轻重的,
脑子里甚至冒出来个想法:该不会我手劲太大……不会、不会把人姑娘肩膀捏碎了吧?!
这怎么办?我得对她负责了?!“那个、你、你没事吧,姑娘?我,那,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给你叫大夫啊?”“不用。”音洛酝酿好了情绪,抬头看沈渡,一双漂亮的眼睛水润着,
更衬出她楚楚可怜,“小将军……”“怎么?”不会吧,沈渡突然有一下的理智,
虽然也不到位,这姑娘不会是想讹我,要以身相许吧?毕竟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这姑娘不会是想,少走二十年弯路吧?“我这肩膀疼的厉害,今日不能弹奏了,
还请小将军见谅。”音洛便轻轻咬了咬下唇,说着又要行李道歉。“哎别,没事没事。
”沈渡哪见过这阵仗?瞬间就心软了,连之前那点荒唐的念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觉得是自己无礼在先。他连忙上前一步,又不敢碰她,只急声道:“是我不好,
是我手劲太大了。你别……哎,我、我送你回房休息?”“那,麻烦小将军了。
”音洛垂下眼,掩去眼底的笑意,面上依旧是那副柔弱的模样,心里却早已笑开了。
春儿出去了做别的事了,音洛的房间恰好没人。沈渡抱着音洛踏入房间时,
鼻尖先撞上了一股淡淡的墨香混着桂花香,让他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沈渡本想把人就放个凳上就走的,可低头时,恰好对上音洛那双水润的桃花眼,
里面盛着几分柔弱,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让他到了嘴边的“告辞”竟咽了回去。
鬼使神差地,他放缓脚步,稳稳将人抱到床上,还细心地拉过一旁的薄被,轻轻搭在她肩头,
动作笨拙却透着股小心翼翼。“那你好好休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
沈渡眼睛都不敢转一下,“我先走了。”只想赶紧离开这!可马上被抓住了衣角。那力道轻,
却比敌军的刀剑还扎得深。“小将军,明日还来吗?”沈渡以为音洛还有什么要求要提,
心底警惕起来。却听音洛说,“我今日没给贵客好好尽兴,反倒惹您生气了,
还麻烦您这样许多,让老板家知道,我……”声音放得柔缓,带着几分怯意。
“那你为何要弹那塞下曲?”沈渡还是好奇。“小女子早听说过小将军的事迹,一直仰慕您。
听闻您这些日子……实在是……音洛给您赔不是……”说着音洛又要起身,肩膀微微颤抖。
沈渡见状,忙伸手摁住她的肩膀,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衣料时,
又像被烫到似的轻轻收了收力道:“没事没事!你也是好意,我没生气!
”音洛见他急着辩解,眼底终于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却很快掩去,只抬眼望着他,
声音带着几分期待:“那明日……”“来!”沈渡逃也是的出了音洛的房间,
返回聆音阁的时候刚好碰到回来的韩伍几个。“小将军。”沈渡跟他们点点头,
用眼神询问是否有收获。韩伍跟着做了个手势,意思出去说。几人去了将军府。
韩伍等人出去溜达了一圈,还真发现点可疑的人,他们装作恩客,
专找那些爱聊天的小姑娘陪着喝酒,什么都聊,
要不是听出其中一人有点北边的不一样的口音,还真难发现。不过要想更详细知道,
估计还得多去探几回。10、焚香就茶伴曲。音洛今天弹的是《阳春》,和三月天很是适配。
隔间的窗只半掩着,时不时还有春风溜着缝吹进,带来缕缕花香。弹了好一会了,
沈渡待到这曲终了上前去按住了琴弦,“一会再弹,先歇会吧。”两人移位到茶座,
沈渡给音洛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多谢。”音洛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
这小将军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平常客人从来不会有这些“惜花”之举,
别说琴弹的久了准休息还亲自倒茶这些,就是稍微停顿几个音也要挑出各种刺儿来。
音洛浅尝了尝茶水。想来是老板压箱底的好茶了,
即时是平日里音洛让春儿去街上最好的茶铺,也从未品过如此的味道,茶汤清澈,
茶香十足却又不是冲嗓子的那种浓,果然一分钱一分货,是有些道理的。
“小将军连日来音洛这儿,真是让音洛惶恐啊。”一连几天了,有时是几个人跟着一起,
有时是沈渡一个人来,都只点音洛去弹琴,地方就这么点大,整个韵欢阁,
甚至东岔街道的做活计的都有所耳闻了,渐渐传出些风言风语,
什么小将军看上音洛了、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的戏码……音洛看多了那些书生、富人,
高兴了什么承诺都许,金银、赎身、嫁娶……这地方,多了去了,
可惜就算是深思熟虑的许诺尚且会辜负,更何况这种兴致上头的胡言乱语。不过,
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人总是不信邪的。音洛指尖捻着茶杯的杯沿,
目光落在沈渡英挺的侧脸上。这小将军看着就与那些人格格不入,许会不同些?
即时骗不来他为我出那赎身钱,多赚点也是好的;而且万一是个真好骗的主儿,
说不定还能给我个光明的身份。音洛承认,自己对待这小将军,产生了一些不太亮堂的想法。
“怎么?你不喜欢我来?”沈渡为音洛续上茶,思绪转移到这几日的情报收获。
除了在韵欢阁盯着那个有北疆口音的伙计,他还安排了御林军的暗线顺着已知线索追查。
目前已摸清北狄探子的运作模式:他们多在风月场、酒楼这类人多眼杂之地潜伏,
通过伙计、姑娘传递消息,再由专人用加密信件送往北疆。暗线们已标记出七八个可疑据点,
初步掌握了十余名探子的行踪,只差最后确认是否有隐藏的伏兵,便可定下收网日期。
这些关乎边境安危的谋划,自然不能与眼前的姑娘言说,他只将思绪轻轻收回,
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刚来就想说了,”沈渡挑起一个新话题,
“你今天穿的很好看。”“今早起床,梳妆时看见窗外的海棠开了,便挑了件带粉色的穿,
小将军喜欢就好。”音洛顺着话跟他聊下去,拂过今日佩戴的流苏,
长长的珠饰轻轻一动互相敲击叮当作响。看着那晃动的珠子,不知怎么的,
沈渡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摇晃起来。“小将军?”“啊、”沈渡回过神来,
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你也别总叫我小将军了,我姓沈,单名一个渡,渡河的渡,
你直呼我的名字就好。”这下轮到音洛愣住了,旋即反应过来,绽开笑脸:“好啊,沈渡。
”11、风呼啸吹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虽说春日里,一场春雨一场暖,
但是在正下着雨的时候,风雨还是带着凉气。天空阴沉,没一会,
雨滴啪嗒啪嗒地敲打在屋檐砖瓦,与室内的乐声相互应衬,颇有节奏。为了迎合今天的时气,
音洛弹的是《半山听雨》。不过今天的沈渡似乎没什么心思听,心不在焉的摩挲着杯沿,
连音洛弹完了一曲来喊他添茶都一时没反应。“沈渡?小将军?”“啊、”沈渡回过神来,
把手头的杯子递过去,“不好意思,昨晚没睡好有些走神。”音洛简单笑笑,
接过杯子斟了茶再递给他,“尝尝看,这是我的私藏,不是店里卖的那些。
”“那我可得好好品一品了。”砰!哒哒哒嗒!啊!楼下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夹带着几声压抑的喊叫。“今儿也不知怎么了,闹闹哄哄的。”音洛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眼底掠过一丝疑惑,面上却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韵欢阁是木质结构的房屋,考虑到生意,
每间多做了隔层来避免串声,不过门没有加什么隔音,房间外面若是有人跑动,
哒哒哒的声响还是会传进来,故而老板有规定,工作的时候手脚都尽量轻些。
再加上这会音洛并未演奏,隔间里正安静,外面的动静听的八分清楚。“我再弹一曲,
盖盖声儿吧。”音洛放下壶转身要去接着弹琴。可她刚迈出一步,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音洛不由得僵住了一瞬,迅速调整好表情,顺着力道转回身,恰好被沈渡拉到跟前,
对上那双眼睛。他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温和,反倒透着股她从未见过的锐利,像出鞘的剑,
带着不容错辨的紧绷。“怎么了?阿渡。”音洛面上不知所措,实则“乘胜追击”,
她只当沈渡是少年情致上来。“啊、”沈渡像是才回神,意识到自己举动不当,急忙放开手,
“不好意思、我、就是、你、我……”看着沈渡手足无措的样子,音洛弯弯眼睛笑起来。
她以为是自己的算计奏效,实则却是沈渡不想让她撞破了外面的大计。笃笃。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室内逐渐不对劲的暧昧氛围。“进。”音洛从沈渡身边走开,
立在一边,沈渡咳两声,整理了一下并不乱的衣服,镇定说道。韩伍几个人进来,
抱拳:“成了。”“好!”沈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
先前的无措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武将的果决,“人都控制住了?有没有漏网的?
”“都扣下了,共十二人,与暗线传回的名单对得上,没漏。”韩伍语速极快地禀报查的。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沈渡和几人商议后选择了今天收网,将那些北狄探子一网打尽。
方才隔间外哒哒哒的脚步声就是韩伍带领的队伍。既然人已经抓到,自然要继续下一阶段,
小说《—落—》 —落—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网友躲猫猫点评:很久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短篇言情小说了,故事里的在作者的笔下鲜活了起来,看着看着就把自己代入到故事里,的《—落—》强推!
网友滥情空心点评:在看完《—落—》文章后,我不敢轻易回复,我担心我庸俗不堪的语言会玷污了这世间少有的文章。但我还是回复了,因为我觉得如果不能在如此精彩的文章后面留下自己的足迹,那将会成为我一生的遗憾。请原谅我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