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角色是【琉璃远舟】的穿越重生小说《确诊那天，她嫁给了别人》，由网络红人“这外语不好学”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756字，更新日期为2025-12-11。在本网【i8shu.com】上目前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风险共担。【当前】远舟：搬。一个字敲出去，像按下了确认键。没有欢呼，没有浪漫。两个被生活磋磨惯了的人，连决定相依为命，...
《确诊那天，她嫁给了别人》 第1章确诊那天，她嫁给了别人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两个被现实遗忘的人，在一款老旧的网络游戏里相遇。他是在现实世界无处靠岸的“远舟”，
她是身心俱创、不再信爱的“琉璃”。虚拟世界是他们唯一的避难所，
直到疾病与贫穷将最后一点温暖撕碎。她以一场交易换他活下去的***，
他用余生成全她决绝的谎言。但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登录”，
终究无人能安然“下线”……一段始于屏幕两端的光亮，终将沉溺于现实大雪的悲歌。
1屏幕的光映着他的脸，忽明忽暗。键盘旁边，烟灰缸已经满了。游戏里，
他的角色“远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密语频道亮起。
[系统提示]：您的好友“琉璃”已上线。她的角色，一身素白，传送到了他身边。
【当前】琉璃：来了。【当前】远舟：嗯。他敲下这个字，拿起桌上的凉白开喝了一口。
水没什么味道。他知道她现实里刚下班，可能也正对着电脑，吃着外卖。两人组了队，
去刷一个简单的副本。操作行云流水，彼此都熟悉对方的节奏，不需要多言。沉默久了，
反倒生出一种奇怪的压迫感。【队伍】琉璃：今天没什么生意？【队伍】远舟：嗯，淡季。
他撒了谎。不是淡季，是他又把那个临时工的活儿辞了。他受不得气。游戏里，
他是一帮之主，是操作犀利的大神；游戏外，他租着隔断房，银行卡里的数字总是长不起来。
【队伍】琉璃：也好，清静。她没再问。她从不深究。他欣赏她这点，又隐隐觉得，
这是一种更深的疏离。任务完成，两人回到主城。虚拟的集市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他们并排站在仓库管理员旁边，像两个找不到家的游魂。她忽然打字。
【私聊】琉璃：我昨天，去医院了。【私聊】远舟：怎么了？不舒服？消息发出去，
他觉得自己问得有些蠢。谁没事去医院。【私聊】琉璃：***病。检查一下。
【私聊】远舟：医生怎么说？【私聊】琉璃：还能怎么说。习惯就好。他盯着那四个字，
“习惯就好”。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想起她偶尔透露的碎片：那个让她赔了感情又赔钱的前任，那些深夜独自捱过的时刻。
他不敢细想“***病”背后是什么。【私聊】远舟：有事要说话。
【私聊】琉璃：跟你说有什么用。这句话跳出来，空气都紧了。他手指停在键盘上，
不知该按哪个键。紧接着，她又发来一条。【私聊】琉璃：……我的意思是，你也挺难的。
他都懂。他们都一样，被生活磨得不敢轻易信什么，连一点暖意都给得小心翼翼，
生怕是又一次错觉，承担不起后果。游戏里，天空飘起了虚拟的雪，落在他们角色的肩头。
他深吸一口气，敲下一行字。【私聊】远舟：见面吧。【私聊】远舟：就明天下午，
中山路那家咖啡馆。那边沉默了。长长的沉默。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
敲打着安静的夜晚。终于，密语频道再次亮起。【私聊】琉璃：好。只有一个字。
他关掉游戏，屏幕暗下去。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他没有开灯，只是坐着。窗外，
城市的灯光透进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他不知道明天见面会怎样，
不知道两个在现实里都活得有些狼狈的人，能不能靠一点虚拟世界的暖意，捱过真正的寒冬。
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总得试试。他摸到烟盒，发现已经空了。2下午三点，
咖啡馆靠窗的位置。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木头桌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他先到。
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水还没上来。他看着她从街角转过来，穿着简单的米色毛衣，
和游戏里那个一身白衣的“琉璃”不太一样，又有些神似。她推门进来，目光扫了一圈，
落在他身上。他抬手示意。她走过来，坐下。服务生过来，她要了一杯温水。“路上堵车。
”她说。“我也刚到。”他说。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游戏里的熟稔，
在现实的空气里迅速蒸发。他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手指纤细，握着水杯时很用力。
“和想象中一样吗？”她问，嘴角牵动了一下，像是个微笑，又不太像。“差不多。”他答。
其实不太一样。游戏里的“琉璃”更活泼，带点刺。眼前的她，像被水洗过，褪了色，
只剩下安静的疲惫。他的咖啡上来了。苦味在舌尖蔓延开。“你……”他顿了顿，
“看起来有点累。”“嗯。昨晚没睡好。”她垂下眼，看着杯子里的水。沉默又落下来。
窗外的车流声变得清晰。他注意到她左手手腕内侧，有一道很浅的白色疤痕，像一条细线。
她发现他在看，不动声色地把手缩回了桌下。“工作还顺利？”他找着话题。“老样子。
你呢？淡季过去了么？”“……还没。”他心底那点窘迫又泛上来。
他知道她或许根本不信他那套“淡季”的说辞。她太敏锐。水喝完了。她叫服务生续杯。
“这地方还行。”她说。“嗯，安静。”又是一阵沉默。这次，他先开了口。“游戏里，
新副本要开了。”“看到了。难度不低。”“一起？”“好。”简单的对答，
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壳，两人都悄悄松了口气。虚拟的世界，终究比现实容易应对。
他看着她，忽然很想问，那道疤是怎么回事，那个“***病”到底有多重，
那个前任还纠缠她吗。问题堆在喉咙口，滚烫，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拿什么问？
拿他银行卡里不到四位数的余额，还是他那份看不见前景的“自由职业”？她也看着他。
这个男人，游戏里杀伐决断，现实里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潦倒和拘谨。她心里叹了口气。
都是可怜人。“走吧。”她说。“好。”他起身，去柜台结账。两杯水，一杯咖啡。
他付了钱。推开咖啡馆的门，外面的光线和嘈杂一起涌来。两人站在街边，
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我坐地铁回去。”她说。“我……也往那边走。”他说。
其实他住的方向相反。并排走着，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快到地铁口，她停下。“那我进去了。”“嗯。晚上……游戏见。”“好。
”她转身走进地铁站，身影很快被人流吞没。他站在原地，点了一支烟。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里，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次成功的见面。没有惊喜，
也没有失望。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属于现实的重量，压在了原本轻飘的虚拟关系上。他抬头，
看着城市高楼缝隙里那片灰蒙蒙的天。晚上，游戏里见。3游戏里，
新副本的入口聚集着闪烁的人影。他和她的角色并排站着，装备泛着微光。周围很热闹，
到处是队伍的招募喊话和技能特效的声响。【队伍】远舟：准备好了就说。
【队伍】琉璃：嗯。副本开始了。狭长的通道，怪物冲过来。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
她的治疗术精准地落在他身上。配合依旧默契，像是某种本能。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以前打副本，她会在频道里简短地提示“注意左边”、“BOSS要放大招了”。今天，
她一言不发。他也沉默地输出着伤害。怪物倒下，掉落一件属性不错的布甲衣服。
队伍里另一个法师需求了。【队伍】远舟：放弃。那件衣服，明显更适合她的职业。
【队伍】琉璃：你也需求吧。【队伍】远舟：你用得上。【队伍】琉璃：你不用让着我。
最终衣服还是被那个法师拿走了。接下来的路程，气氛更沉了些。终于打到最终BOSS。
一场恶战。他的血量几次降到危险线以下，都被她险险地抬了回来。BOSS倒下时，
屏幕被通关的光效照亮。队伍解散了。其他人互相道着“辛苦了”，陆续离开副本。
只剩下他们俩，站在空旷的BOSS房间里。游戏里的背景音乐舒缓下来。
【私聊】远舟：刚才，你很厉害。【私聊】琉璃：你也是。停顿了一会儿。
【私聊】琉璃：我可能……要A了。A了，就是不玩了，离开这个游戏。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手指悬在键盘上。【私聊】远舟：为什么？【私聊】琉璃：累了。想换个环境。
他知道这不是全部。是因为那次失败的见面吗？还是因为，两人都清楚，游戏里的这点暖意，
抵御不了现实彻骨的寒？【私聊】远舟：别A。【私聊】远舟：这个游戏……没什么意思。
但上线能看到你，还有点意思。他把这句话发出去，觉得有点傻气，像中学生水平的挽留。
那边没有立刻回复。游戏里，他的角色“远舟”走到她角色“琉璃”面前，
做了一个系统预设的“拥抱”动作。两个像素小人笨拙地靠在一起。良久。
【私聊】琉璃：见面时，我没说实话。【私聊】远舟：什么？【私聊】琉璃：去医院。
不是***病。是……以后可能都不能有孩子了。他盯着屏幕上那行字。冰冷的宋体字，
却带着千斤的重量。他想起咖啡馆里她苍白的脸，缩回桌下的手腕。原来她身上，
背着这么沉的担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回。说“我不在乎”？太轻飘。说“我心疼你”？
太虚伪。他连自己都顾不好。【私聊】琉璃：看，吓到了吧。【私聊】琉璃：所以，
就这样吧。游戏而已。她的话里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轻松，底下却是深深的疲惫和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敲字。【私聊】远舟：我也没什么固定工作。上次说的淡季，
是骗你的。我刚辞了工，因为和组长吵了一架。【私聊】远舟：我住的地方，不到十平米，
窗户对着别人的墙。【私聊】远舟：我们……半斤八两。这次，轮到她那边沉默了。
游戏背景音乐幽幽地响着。【私聊】琉璃：傻子。【私聊】远舟：嗯。过了一会儿。
【私聊】琉璃：下周维护后，有个新团队本。【私聊】远舟：一起开荒？【私聊】琉璃：嗯。
我研究下攻略。屏幕上，两个角色依然保持着那个笨拙的“拥抱”姿势。副本里的风吹过，
扬起虚拟的尘埃。他没有再问她要不要A游戏。她也没有再说离开。有些问题，
或许不需要答案。只是两个在泥泞里的人，暂时停下，靠在一起，喘口气。
4窗外的雨敲着玻璃，淅淅沥沥。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电脑风扇嗡嗡作响。
游戏维护了。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他对着空荡荡的桌面发呆。烟灰缸又满了。上次见面后，
已经过去一周。这一周，他们依旧每晚在游戏里见面，刷副本，做日常，但对话比从前更少。
有些东西被戳破了，反而不知如何安放。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她的消息。“维护到十点。
”“看到了。”他回。简单的三个字后，对话又停滞了。他点开她的头像，
是一片空白的默认背景。就像他们之间，除了这个游戏，几乎一片空白。他起身去烧水。
厨房的水龙头有点漏水，水滴敲打着水槽，嗒，嗒，嗒，和窗外的雨声混在一起。
这间租来的小屋，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潮湿、逼仄。他想起她说的话，
“以后可能都不能有孩子了”。那句话像这雨水，无声地渗进墙壁，留下冰冷的湿气。
他不知道那具体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那很重。比他辞掉的工作，比他空荡的钱包，都要重。
水烧开了。他泡了一碗面。热气糊了眼镜。手机又亮了。“有点饿。”“我也在吃。
”他拍了下那碗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发过去。过了一会儿，她发来一张图片，也是一碗泡面，
不同的是，旁边放着一小碟榨菜。“加餐。”她说。他看着那碟榨菜，
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在这种细碎的事情上，他们竟有着相似的狼狈。“下次维护，
”他敲着字，手指有些迟疑，“要不要试试……一起吃个饭？不是咖啡馆。
”那边输入了很久。“自己做吗？”“嗯。我这里……虽然小。”“好。”面吃完了，
汤也喝干了。咸得有点发苦。维护时间快到了。他坐回电脑前，屏幕亮起，登录界面显现。
他忽然想起游戏里那个笨拙的拥抱动作。两个像素小人，程序设定的姿势，僵硬，
却莫名带着点温度。雨还在下。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开始，或者只是一种延缓的结束。
两个被现实浸透的人，试图在虚拟世界的边缘，搭一个勉强能避雨的棚。他输入账号密码，
点击登录。5厨房的灯泡瓦数不够，光线昏黄。他盯着水槽里化冻的排骨，血水慢慢渗开。
他很少自己做这么复杂的菜。冰箱里还有几个土豆，一把蔫了的青椒。敲门声很轻，
像怕惊扰了什么。他擦擦手，过去开门。她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换了件灰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松挽着。楼道里的风扑进来，带着雨后的潮气。“来了。
”“嗯。”她走进来，目光很快地扫了一圈。房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尽。电脑桌，床，
敞开的衣柜里堆着衣服。她没说什么，把水果放在唯一还算整洁的电脑桌一角。“有点乱。
”他说。“比我想的好点。”她说，语气听不出是客气还是实话。他递给她一双拖鞋，
男式的，明显大了很多。她穿上，走路时有点拖沓。厨房转身都困难。他洗土豆，
她站在旁边，拿起那把青椒。“这个，不太行了。”“还能吃。”他说。她没反驳，
开始摘掉烂掉的叶子。水龙头哗哗响着，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胳膊偶尔碰到，
又迅速分开。“需要我做什么？”她问。“……要不，你把土豆皮削了？”她拿起削皮刀，
动作不太熟练。土豆皮断断续续掉进水池。沉默着，只有削皮和水流的声音。
隔壁传来电视节目的对白，听不真切。他起油锅，剁好的排骨倒进去，刺啦一声，
油星溅出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没事吧？”“没。”油烟升起来，有点呛人。
老旧的抽油烟机嗡嗡地响，效果不大。她继续削土豆，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很安静。
“游戏里，”他翻炒着锅里的排骨，找了个话题，“新副本的攻略，你看了吗？”“看了点。
第二个BOSS机制有点麻烦。”“晚上可以试试。”对话又断了。
排骨的香味混着油烟弥漫开。他加水，盖上锅盖，小火慢炖。她削好了土豆，放在案板上。
手上沾了泥。“有毛巾吗？”他递给她一块半旧的毛巾。她擦着手，
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起的热气。“闻着还行。”她说。“第一次做，不知道成不成。
”炖排骨的工夫，他淘米煮饭。电饭锅的按钮按下去，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隔壁的电视声也停了。这种安静让人有点无措。饭香和肉香慢慢混合，
填充了狭小的空间。窗外的天暗下来了。“快了。”他看着锅，说。“嗯。”她站在窗边，
看着外面密密的楼宇，和楼宇之间那一小片灰蓝色的天。灯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靠得很近。6饭菜端上了电脑桌。桌子不大，一盆排骨炖土豆，两碗米饭，就占满了。
他们挪开键盘鼠标，面对面坐下。他给她夹了块排骨。“尝尝。”她咬了一小口，点点头。
“挺好。”米饭有点硬，水放少了。土豆炖得不够烂，排骨的咸味也没完全进去。
两人安静地吃着，咀嚼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变得清晰。谁也没再评价饭菜的味道。吃完饭，
她起身要收拾碗筷。“我来吧。”他说。“一起。”碗筷不多，她坚持要洗。
他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挽起袖子，在水龙头下冲洗碗碟。她的手腕很细，
那道浅白色的疤痕又露了出来，在水汽里若隐若现。他移开了目光。洗好碗，
她用那块旧毛巾仔细擦干了手。房间里弥漫着洗洁精淡淡的柠檬味，混着刚才的饭菜气，
形成一种奇特的、居家的氛围。“不早了，”她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我该走了。
”“我送你到地铁站。”“不用，很近。”但她没立刻动。他也站着。
电脑屏幕已经自动熄灭了，黑色的屏幕映出两人模糊的影子。“下次维护，”他忽然说，
声音有点干，“要不要去看电影？新上了一部。”他说完就有点后悔。
这提议听起来比一起做饭更像个正式的约会。她沉默了几秒。楼道里传来别人家关门的声音。
“好啊。”她说。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她穿上外套，换上自己的鞋。他替她打开门。
“路上小心。”“嗯。游戏里见。”“好。”门轻轻合上。脚步声在楼道里渐远。
他回到房间，在电脑前坐下。屏幕亮起，映出他自己的脸。桌子上还残留着一点油渍。
空气里还有饭菜和柠檬洗洁精的味道。他拿起她留下的那个苹果，在手里摩挲着。
苹果很光滑，带着一点凉意。窗外，城市的灯光亮着，
和游戏里那些永不熄灭的主城灯火一样。只是这一次，这间十平米的小屋，
似乎不再那么空了。7电影院的冷气开得很足。黑暗里，银幕上的光影明明灭灭。
是一部喜剧片，周围不时爆发出笑声。他没有笑。她也没有。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和自己用的是同一个超市买的廉价品牌。
两人的胳膊偶尔碰到座椅的扶手，都很快地缩回。电影散场，灯光大亮。
人群熙熙攘攘地往外涌。他们跟着人流走到商场门口，夏夜湿热的风立刻包裹上来，
与影院里的冷冽形成反差。“还行。”她说，指的是电影。“嗯。”他应和。回去的地铁上，
人不多，但有座位他们也没坐，就站在车厢连接处。玻璃窗外是飞驰而过的隧道墙壁，
模糊的黑色影子。“下周，”他看着玻璃上两人晃动的倒影，“我可能得去找个活儿。
”“什么活儿？”“以前认识的一个哥们，说有个仓库理货的临时工，日结。”“累吗？
”“还行。”他用了她刚才的词。地铁到站，轻微的晃动。她扶了一下旁边的栏杆。
“我到了。”她说。“嗯。”车门打开，她走了出去，汇入站台的人流，没有回头。
他一个人坐过两站，回到那间小屋。打开门，熟悉的潮湿气味扑面而来。电脑屏幕是暗的。
他忽然觉得，这房间比去看电影之前，更空了。他登录游戏。她的头像灰着。
他独自飞到游戏里最高的雪山之巅，那里终年飘雪，寂静无人。游戏里的时间和现实同步，
也是夜晚，虚拟的星空低垂，仿佛触手可及。过了一会儿，
系统提示：您的好友“琉璃”已上线。她的角色出现在他身边，一身白衣，
在雪地里格外醒目。【当前】琉璃：怎么跑这儿来了。【当前】远舟：清静。
两人并排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虚拟的万里云海。【当前】琉璃：电影票钱，多少？我转你。
【当前】远舟：不用。【当前】琉璃：哦。沉默了一会儿。【当前】琉璃：仓库理货，
要搬重东西吗？【当前】远舟：大概吧。【当前】琉璃：你手腕以前扭伤过。他愣了一下。
他自己都快忘了的事。是以前一次副本开荒，连续高强度操作后，手腕酸疼了好几天，
跟她随口提过一句。【当前】远舟：没事。我注意。云海在脚下缓缓流动。游戏里的风，
吹动着他们角色的衣角。【当前】远舟：下次维护，我发工资。【当前】琉璃：然后呢？
【当前】远舟：请你吃饭。不是泡面。【当前】琉璃：好。没有约定具体时间，
没有说吃什么。但这一次，谁也没有再感到不安。他切出游戏，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日期。
距离维护，还有七天。距离那个仓库的临时工开始，还有三天。时间忽然变得具体起来。
8仓库里堆满纸箱，空气里有灰尘和胶带的味道。他弯腰搬起一个箱子，比想象中沉。
手腕立刻传来一阵熟悉的酸胀。工头在远处喊：“快点！磨蹭什么！”他咬咬牙，
把箱子垒上手推车。这样的箱子，今天要搬完两百件。日结的工资，
就压在每一件货品的重量里。中午休息半小时。他坐在仓库门口的台阶上，
吃着便利店买的饭团。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她发来的消息。“怎么样？”“还行。”他回，
拍了下眼前灰扑扑的停车场。过了几分钟，她发来一张照片，是办公室的窗台，
放着一小盆蔫蔫的绿萝。“我的工位。”她说。他看着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忽然笑了。
他们像是在两个不同的笼子里，互相报告着各自的窘迫。这种奇特的分享，
让他觉得仓库的台阶似乎也没那么硌人了。下午继续搬货。汗水湿透了T恤，黏在背上。
某个瞬间，他脚下一滑，沉重的箱子角狠狠撞到了之前扭伤过的手腕。
剧痛让他眼前黑了一下。工头皱着眉过来：“怎么了？能干吗？不能干早点说！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钻心地疼，但还能动。“没事。”他低声说，重新扶起了箱子。
晚上回到家，手腕已经肿了。他用冷水冲了很长时间，疼痛才稍微缓解。电脑也不想开，
就瘫在床上。手机亮了。是她的游戏上线提醒。他盯着那条提示看了很久，慢慢坐起来，
用左手笨拙地打开了电脑。游戏里，他的人物站在主城。她很快组了他。
【队伍】琉璃：今天这么晚？【队伍】远舟：嗯，刚忙完。他单手操作着角色，动作迟缓。
做日常任务时，一个简单的闪避没及时用出来，角色硬生生挨了怪物一下，血线猛地下降。
【队伍】琉璃：？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队伍】远舟：卡了一下。
【队伍】琉璃：你手怎么了？他没回话，只是操控着角色继续机械地攻击。过了一会儿，
她的消息又来了，是私聊。【私聊】琉璃：右手？他看着这三个字，知道瞒不过。
她太了解他的操作习惯。【私聊】远舟：嗯。搬东西碰了下。【私聊】琉璃：严重吗？
【私聊】远舟：没事，肿了点。那边沉默了。游戏里，她的角色停止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几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是她打来的语音通话。他迟疑了一下，接起来。“喂？
”“家里有冰袋吗？”她的声音直接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声，
比游戏里的文字要真实得多。“……没有。”“毛巾总有吧？用冷水浸湿，敷一下。
别用左手乱按键盘了。”他依言起身，去卫生间弄湿了毛巾，敷在肿痛的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嘶了一声。“敷着了？”她问。“嗯。”“明天还去吗？”“去。日结，
不去没钱。”电话那头，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像一片羽毛，落在他心上。
“那我挂了。”她说，“你休息吧。”“好。”通话结束。游戏里，她的角色还站在原地。
他的角色也站着。主城的烟花在天上炸开，照亮了两个沉默的像素小人。手腕还在疼。
但那种冰冷的胀痛里，好像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暖意。9第三天去仓库，
他给手腕缠了厚厚的绷带。工头瞥了一眼，没说什么。中午，他照例坐在台阶上啃饭团。
手机震动，是她的消息，但内容让他愣住了。“我在医院。体检。
”背景是医院走廊嘈杂的人声。他手指有些僵。“哪个医院？”消息发出去，他又后悔。
知道了又能怎样？她却很快发来一个定位，是离他仓库不算太远的一家公立医院。
“例行检查，别担心。”她补充道。饭团忽然变得难以下咽。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定位图标，又看看眼前尘土飞扬的仓库。两个世界，被一条线连着。
下午搬货时，他格外小心。疼痛似乎也变得清晰，每一次发力都在提醒他现实的粗粝，
和某个正在医院里独自面对结果的人。下班拿到日结的***，薄薄几张，却有些烫手。
他站在街边，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走向了相反地铁口的方向。他需要回那间小屋，
他一身灰尘和汗臭。在地铁上，他给她发消息。“检查完了吗？”“嗯。在等部分报告。
”“怎么样？”“老样子。”她回，后面跟了个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
他知道这代表不好不坏，或者，只是不想多说。晚上登录游戏，她已经在线上。
两人默契地没提医院和仓库，只是组队做最简单的日常任务，他左手操作，她放慢节奏配合。
任务完成，她忽然交易给他一件游戏里的稀有材料，很值钱。“给你。”“？”“卖了，
买点好的擦手腕的药。”她说得平淡，“或者，下次吃饭你多点个菜。
”他看着交易框里那件泛着紫光的材料，没有点确认。这算什么呢？怜悯？
还是他们之间一种笨拙的、只能用虚拟物品来换算的关心？“不用。”他取消了交易。
“随你。”她也没坚持。空气似乎又凝滞了。他盯着屏幕，深吸一口气，敲下一行字。
“下次吃饭，别吃医院旁边的。我知道有家小馆子，炒肝不错，就是有点远。”他发出邀请，
也划出了界限——不是施舍与接受的关系。那边停顿了片刻。“好。多远都行。
”10小馆子藏在巷子深处，招牌油腻，但炒肝的火候确实不错。她吃得很少，
主要是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葱花。“报告出来了。”她放下筷子，声音平静。
他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医生说，确定没办法了。”她抬起眼看他，眼神干净，
像在说别人的事，“就是……永远不可能有孩子了。”炒肝的香气还弥漫在空气里，
但气氛骤然变了。邻桌的喧闹显得格外刺耳。他慢慢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
他知道这一刻很重要，需要说点什么。安慰？保证？还是故作轻松？最后，
他只是说：“知道了。”没有惊讶，没有怜悯，没有空洞的“我不在乎”。一句“知道了”，
承认了这个事实的重量，也接住了她抛过来的这份真实。她看着他，似乎微微松了口气。
最难以启齿的部分，已经摊开在桌上，伴着这盘油腻的炒肝。“那你呢？”她问，
“工作找得怎么样？”“那个仓库的活儿结束了。钱结了。”他掏出那个薄薄的信封，
放在桌上，“接下来，再说。”她看着那个信封，没说话。一顿饭在沉默中吃完。
送她到地铁站的路上，夜晚的风带着凉意。经过一家房产中介，
橱窗里贴着附近老小区的租金信息。价格让他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在地铁口，她停下脚步。
“我那个合租的室友，下个月要搬去和男朋友一起住了。”她忽然说。“哦。
”他一时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意思是，我得重新找室友，或者……搬个更小的地方。
”他心跳漏了一拍。一种可能性，像地铁隧道里的风，隐隐吹来。“我那里，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虽然小，但……房租下个月才到期。”她说：“再说吧。
”她刷了卡，走进闸机，背影消失在通往站台的下行电梯里。他站在原地，
看着地铁口进进出出的人流。那个装着日结工资的信封，在他口袋里，轻飘飘的，
却又沉甸甸的。“再说吧。”他回味着这三个字。不是拒绝，也不是答应。
是一个悬而未决的、却带着一丝微弱光亮的可能。他知道，游戏维护结束的时间快到了。
今晚，他们大概又会登录那个世界，站在雪山之巅或者主城广场，用像素小人的沉默，
来消化这现实的千言万语。而这一次，有些东西，可能真的不一样了。11游戏维护后，
他们没有立刻去雪山或副本。两人的角***在主城仓库旁，人来人往。
【当前】琉璃：我看了几个房子，不是太远，就是太贵。【当前】远舟：嗯。沉默。
只有游戏背景音效。【当前】远舟：我下个月房租，八百。他报出这个数字，
像扔出一块石头。这是他全部的底气，也是他全部的窘迫。【当前】琉璃：我出一半。
她的回复很快，几乎没有犹豫。【当前】远舟：地方很小。【当前】琉璃：知道。
能放两台电脑就行。又是一阵沉默。这个决定太大，大到游戏里的文字都显得轻飘。
这不再是虚拟世界的依靠，而是现实生活的重叠。【当前】远舟：你想清楚。
【当前】琉璃：搬，还是不搬？她没有回答“想清楚了”，而是把问题直接抛回给他。
风险共担。【当前】远舟：搬。一个字敲出去，像按下了确认键。没有欢呼，没有浪漫。
两个被生活磋磨惯了的人，连决定相依为命，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简洁。
【当前】琉璃：周六？【当前】远舟：好。我去接你。对话结束。
他们操纵角色去做日常任务，像往常一样打怪，交任务。但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一种巨大的、未知的现实，压在了那间十平米小屋的未来里。他知道，从此以后，
“下线”不再意味着隔绝。他们将在一个屋檐下，面对面承接彼此的沉默，疲惫，
以及那些不愿示人的伤口。12周六早上，下雨了。他提前半小时到了她租住的楼下，
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停在路边，是他跟楼下修车大爷借的。她东西不多，几个纸箱，
一个行李箱。最占地方的是一台台式电脑。两人一趟趟往下搬，都没说话。雨不大，但很密，
头发和外套很快变得潮湿。把最后一个箱子捆上三轮车，他跨上车座，回头看她。
她正用纸巾擦着镜片上的雨水，动作有点慢。“坐稳。”他说。“嗯。”他蹬起车子。
三轮车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发出吱呀的响声。她坐在后面的货架上，扶着箱子。
城市在雨幕里变得模糊，只有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清晰可闻。路程不远，但蹬车需要点力气。
上坡时，他感到后背渗出细汗，和雨水混在一起。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很轻。
终于到了那栋旧楼楼下。把东西一点点搬上狭窄的楼梯，搬进那间十平米的小屋。
当最后一个箱子放进屋里时，空间立刻被填满了大半，两个人转身都需要侧身。
她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电脑桌并排放着两台显示器，床边垒着纸箱。
唯一的窗户透进灰蒙蒙的光。“比视频里看着还小。”她说，语气听不出情绪。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她没接话，走过去打开一个箱子，
开始把里面的书拿出来。这就是她的回答了。整理东西花了一下午。过程很沉默，
只偶尔有“这个放哪儿？”“随便”之类的简短对话。空间太小，
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默契的避让。傍晚，雨停了。窗外天色暗下来。“饿了。”她说。
“煮面？”他问。厨房只能容下一个人。“嗯。”他去煮面。她继续整理衣服，
把衣服挂进他那半空着的衣柜。当她关上柜门时，这个小屋里，
两个人的物品终于彻底混杂在了一起。面煮好了，还是泡面，加了火腿肠。
两人又坐在电脑桌前吃。熟悉的姿势，但空间更挤，胳膊肘更容易碰到。吃完，
她自然地拿起碗去洗。水声哗哗响起。他坐在床沿，看着她的背影挤在狭小的厨房里。
这个画面，陌生又寻常。游戏维护的时间快到了，但今晚，
他们不需要登录那个虚拟世界来确认彼此的存在了。现实，已经以一种笨拙而又具体的方式，
开始了。13夜里，她睡在床上，他在地上铺了褥子。黑暗中，能听到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你翻身，床板会响。”她忽然说。“吵到你了？”“没有。就是告诉你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地上潮吗？”她问。“还行。”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房间太小，
两个人的生活痕迹无处可藏。早上，她需要比他早起半小时化妆，他就要面朝墙壁假装睡着，
避免彼此的尴尬。共用一个狭小的卫生间，需要精确计算时间。但也有一些别的。比如，
他煮泡面时，会自然地问她：“你要不要加个蛋？”她会把买来的榨菜分一半给他。晚上，
他们依旧一起打游戏，但不再需要语音，有什么话，侧过头就能说。一天下班，
她带回一盆很小的多肉，放在唯一的窗台上。“好歹有点绿色。”他没说什么。
但下次去超市，他买了一袋打折的营养土回来。日子像窗台上那盆多肉，在有限的条件下，
缓慢地生长着。没有太多言语，更多的是动作上的默契。她把他乱扔的衣服叠好，
他记得她怕冷，夜里会把窗户关小一点。游戏依旧在玩，但似乎没那么重要了。有时累了，
就各自对着电脑看电影，互不打扰。狭小的空间里，沉默也不再令人难堪。一天晚上，
他看着她对着电脑屏幕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种相依为命，或许比爱情更实际，
也比孤独温暖一点。他知道问题依然很多，未来依旧模糊。
但在这个雨夜过后又迎来晴天的傍晚，在这个堆满杂物的小房间里，他第一次觉得，两个人，
也许真的能比一个人，走得远那么一点点。14夜里，她睡在床上，他在地上铺了褥子。
黑暗中，能听到彼此清晰的呼吸声。“你翻身，床板会响。”她忽然说。“吵到你了？
”“没有。就是告诉你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地上潮吗？”她问。“还行。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空间狭小，摩擦难免。为谁先用卫生间，为挤牙膏的方式，
为夜里键盘的声音。两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免着那根敏感的弦。一天晚上，他面试失败回来，
脸色阴沉。她正在炒菜，油烟弥漫了整个小屋。他没说话，重重地倒在床上。“吃饭了。
”她说。“不饿。”她没再劝，自己默默吃完，收拾干净。夜里，他听到她极轻的啜泣声。
他僵着身子，假装睡着。他知道，不是因为他的态度，而是生活本身，太沉了。
第二天是周六，雨下得很大。他醒来时，她已经在电脑前。桌上放着买回来的包子和豆浆。
“醒了？”她没回头。“嗯。”他吃着凉掉的包子，看着她游戏的背影。忽然觉得，
这种不声不响的陪伴，或许就是他们之间能给出的，最真诚的东西。“别找地上了。
”她忽然说，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晚上……上床睡吧。”他愣住了，包子噎在喉咙里。
她转过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有一丝疲惫的坚定。“就睡觉。我信你。
”雨点敲打着窗户。屋里很安静。这句话，比任何承诺都重。它意味着，
在这间看不到未来的小屋里，他们决定，把最后一点脆弱的信任，交给对方。“好。”他说。
那一刻，游戏里的风雪，现实中的雨水，仿佛都停了。15日子像上了润滑剂，
似乎顺滑了些。他找到一份快递分拣的夜班工作，虽然更累，但收入稳定了点。
她依旧上她的白班。两人交错的时间多了，交流反而更少，但一种奇怪的默契在滋生。
他会把晚餐留在锅里，她会把他乱扔的袜子收进洗衣篮。直到那个周末下午。
她的手机在桌上响了很久。她正在洗衣服，手湿着，叫他帮忙拿一下。他拿起手机，
屏幕上来电显示刺眼两个字：“妈妈”。他递给她。她擦干手，接起电话，走到窗边。“妈。
”“……嗯，刚下班。”“不用……真的不用。
”“我很好……”“他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她的声音低下去，
带着一种疲惫的抵抗。他坐在电脑前，游戏界面开着，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她母亲拔高的、带着方言口音的嗓音，
像尖锐的东西刮擦着狭小的空间。“……见一面怎么了？人家是正经公务员，有房子的！
比你一个人漂着强一万倍！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什么朋友？住一起的男女朋友？
说出去谁信？你不要脸我们还要！”“你还能挑吗？
你也不看看自己……”最后这句话没说完，但像一把无形的刀，
精准地戳破了房间里那点小心翼翼的平静。她的背影僵着，拿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
“……我知道了。”她声音很轻，带着颤音，“到时候再说。”她挂了电话，很久没转身，
只是看着窗外。他也没动。空气里飘着她洗衣粉的香味，
和他昨晚带回来的夜宵的油哈喇味混合
小说《确诊那天，她嫁给了别人》 第1章确诊那天，她嫁给了别人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