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灵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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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灵异故事

时间:2025-11-01 22:50:01 分类:短篇言情 来源:网络 作者:我叫 主角:陈青玄石小树沈墨卿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青玄石小树沈墨卿】的短篇言情小说《民国灵异故事》,由网络作家“我叫”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370字,更新日期为2025-11-01。在本网【i8shu.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几个许府家丁犹豫着上前。许明远看着陈青玄从未有过的凝重脸色,又看看一脸怒容的父亲和神色阴沉的张天师,左右为难。就在这时——“砰!!”一声闷响,并非来自墓穴,而是来自那刚刚立起的青石碑!石碑底座,竟裂开了一道蛛网般的细纹!与此同时,一阵邪风毫无征...

《民国灵异故事》 第1章民国灵异故事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一卷:纸人点睛第一章夜迁民国二十四年,秋。寒露刚过,北风便捎来了刺骨的凉意。

枯叶在省城冷清的街道上打着旋,像是无数无处依托的魂灵。更夫敲着三更的梆子,

声音在空旷的夜街里传得老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城南,许家新购的宅子外,

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人影幢幢。两盏硕大的白纸灯笼挂在簇新的朱漆大门旁,

上面墨迹淋漓的“奠”字,在风里晃晃悠悠,像一双哭肿的眼。陈青玄缩了缩脖子,

将身上那件半旧不新的青布长衫裹紧了些。他站在人群边缘,

看着许府家丁们吆喝着将一口厚重的黑漆棺材从灵堂里抬出来,棺木上缠着粗麻绳,

杠子压在肩上,发出“吱呀”的**。空气中弥漫着纸钱焚烧后的焦糊味,

混合着新翻泥土的腥气,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腻的腐败气息。

他下意识地推了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在图书馆看书养成的习惯。今夜本不该来。

迁坟动土,最忌时辰不清、方位不明。更何况,许家请来的那位风水先生,

罗盘端得四平八稳,嘴里念的却是些他听着就觉着不对劲的经文。“青玄,

这次多亏你肯来帮眼。”许家少爷,他在图书馆认识的友人许明远,***手走过来,

脸上带着忧色和一丝疲惫的讨好,“父亲执意要迁,说祖坟那边风水不利家运。

请的这位张天师,是顾司令荐来的人,我……我心里总不踏实。

”陈青玄看着好友眼里的血丝,把到了嘴边的劝阻又咽了回去。他拍了拍许明远的肩,

只低声道:“看着点,按规矩来就好。”队伍动了,唢呐凄厉地吹打起来,

撒出的纸钱如同灰色的雪片。陈青玄跟在队伍末尾,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那口棺材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棺材在轻微的晃动,不是杠夫步伐导致的起伏,

而是内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悄悄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老旧黄铜罗盘,

借着灯笼的微光瞥了一眼。磁针不安地颤动着,并非指向正北,而是在某个区域来回摆荡。

“煞气凝而不散……”他心头一沉。迁坟的队伍出了城,

沿着荒草萋萋的小路往城西山坳里去。那是张天师选定的新穴,名曰“***衔尸”。

光听这名字,陈青玄当时就皱了眉。***主凶杀兵祸,“衔尸”更是大凶之象,

哪是安眠先人、福泽后代的吉壤?他曾私下对许明远说过:“那地方,前有断流,后无靠山,

左右砂飞水走,是聚阴纳煞的格局。葬下去,只怕非但不能旺家,反而要惹祸上身。

”可许明远做不了主。许老爷一心巴结那位手握兵权的顾司令,

对司令荐来的张天师言听计从。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到了地头。那是一片背阴的山坡,

乱石嶙峋,几棵老树歪歪扭扭,枝桠像鬼怪伸出的手臂。墓穴早已挖好,黑黢黢的洞口张着,

散发出泥土的湿冷气息。张天师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穿着八卦道袍,手持拂尘,

眼神锐利得有些刻薄。他指挥着杠夫将棺材缓缓放入墓穴,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尖细,

在寂静的山野里显得格外刺耳。陈青玄站在不远处,手指在袖中悄悄掐了个诀,

感应着四周的气机流动。阴冷的气息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缠绕在墓穴周围。他注意到,

张天师在念咒的同时,脚踩的步罡并非传统的禹步,反而带着一种诡谲的韵律,每一步落下,

都似乎引动地底一丝微不可查的震动。“不对劲……”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下葬的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掩土,立碑,焚烧纸扎的童男童女、车马宅院。火光跳跃,

映得张天师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忽明忽暗。就在最后一抔土撒下,准备封穴的瞬间,

陈青玄手中的罗盘磁针猛地疯转起来!同时,他清晰地听到,那尚未完全封死的墓穴深处,

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叩!”像是指甲刮过棺材板的声音。

陈青玄脸色骤变,一步踏前,厉声道:“且慢!不能封!”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惊愕地看着他。张天师拂尘一摆,冷冷地瞥过来:“这位小友,何故喧扰?惊了先人,

你担待得起吗?”许老爷也面露不悦:“陈先生,你这是做什么?”陈青玄顾不上解释,

冲到墓穴边,俯身侧耳细听。那“叩叩”声又响了两下,比刚才更清晰,更急促!伴随着的,

还有细微的抓挠声。“许老爷,许兄!棺中有异!老太爷怕是……尸变了!

”陈青玄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峻,“必须立刻开棺查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天师厉声喝道,“迁葬大典,岂容你黄口小儿信口雌黄!许老爷,

此子危言耸听,扰乱法事,定是心存不轨!来人,把他轰开!”几个许府家丁犹豫着上前。

许明远看着陈青玄从未有过的凝重脸色,又看看一脸怒容的父亲和神色阴沉的张天师,

左右为难。就在这时——“砰!!”一声闷响,并非来自墓穴,

而是来自那刚刚立起的青石碑!石碑底座,竟裂开了一道蛛网般的细纹!与此同时,

一阵邪风毫无征兆地刮起,卷起地上未烧尽的纸钱灰烬,打着旋往人脸上扑。

那两只纸扎的童男童女,在风中猛地摇晃起来,彩绘的眼睛在火光映照下,竟似活过来一般,

带着诡异的笑意。“啊!”一个胆小的丫鬟尖叫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陈青玄趁乱挣脱家丁,从随身的布包里迅速摸出一张黄符,咬破中指,

飞快地在符纸上画下一个血色的镇煞符。他一个箭步冲到墓穴边,就要将符纸拍下!“放肆!

”张天师眼中寒光一闪,拂尘带着一股暗劲扫向陈青玄的手腕!陈青玄只觉手腕一麻,

符纸脱手飞出,被风卷着落入黑暗。他踉跄后退几步,气血一阵翻涌。张天师挡在墓穴前,

声音冰冷:“法事已成,先人安息。谁敢再惊扰,休怪贫道无情!

”他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许家众人,“封穴!”杠夫们不敢再犹豫,

七手八脚地将剩下的泥土推入墓穴。陈青玄眼睁睁看着那黑黢黢的洞口被泥土掩埋,

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一切都晚了。那口棺材里的东西,

已经被这邪异的穴地和法事彻底激醒。邪风更劲,吹得灯笼剧烈摇晃,光影乱舞。

唢呐早已停了,只剩下风声呜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许明远走到陈青玄身边,

脸色苍白:“青玄,刚才……”陈青玄望着那已然平整的新坟,坟头土色暗红,

在摇曳的灯火下,宛如凝固的血液。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道:“许兄,

今夜……怕是有东西,要跟着我们回府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远处山林里,传来几声夜枭的怪笑,像是在应和这不祥的预言。

(第一章完)第二章凶铃许府当夜,无人安眠。从坟地回来,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

似乎也随着队伍钻进了这座深宅大院。下人们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尖,眼神里藏着惊惧。

许老爷强撑着主持完后续的仪式,脸色铁青地回了房,张天师则以“镇压余煞”为由,

要了一间静室,闭门不出。陈青玄被许明远安排在靠近内院的一间厢房。房间里陈设精致,

楠木雕花床上铺着软缎,但他却毫无睡意。窗外,风刮过屋檐,发出呜呜的声响,

像是有谁在窗外低泣。他坐在桌前,就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

反复摩挲着那块老旧的黄铜罗盘。罗盘的磁针依旧微微震颤,指向并非固定的北方,

而是在内院方向摇摆不定。“煞气入宅,凝而不散……”他低声自语,眉头紧锁。

许老太爷的尸体被那“***衔尸”的凶穴和诡异的法事激起了尸气,虽被暂时封在土里,

但一缕怨煞之气,已然循着血脉亲缘,缠上了许家后人。这只是开始。

“咚……咚……咚……”更鼓敲了三下,已是子时。万籁俱寂,唯有风声更显凄厉。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却尖锐刺耳的声音,猛地钻进陈青玄的耳朵!是**!

不是寻常的铜铃,那声音干涩、嘶哑,像是用骨头***生锈的铁片,一下,又一下,

断断续续,从内院深处传来。陈青玄霍然起身,

抓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一叠黄符和一把用桃木自制、刻满了辟邪符文的短匕,

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廊下漆黑,只有尽头悬挂的一盏气死风灯,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

将廊柱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如同蛰伏的鬼怪。**还在响,

来源似乎是……许老太爷生前居住的正房!那屋子自老太爷去世后便一直锁着,

说是等迁葬后再行整理。陈青玄屏住呼吸,循着**走去。脚下的青石板冰冷,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腐败味似乎更浓了些。正房外,一片死寂。

连风声到了这里都仿佛被吸走了。房门紧闭,窗户上也糊着厚纸,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但那令人牙酸的**,却清晰地从门缝里钻出来。他试探着伸手,轻轻推了推房门。

“吱呀——”门,竟没有锁,应手而开了一条缝。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陈腐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激得他汗毛倒竖。借着门外透进的微光,

他隐约看见屋内情形。正堂中央,停放着迁葬时用的那个空棺椁架子(棺木已下葬,

架子抬了回来)。而在架子旁边,背对着门口,站着一个矮小的、穿着深色衣服的身影!

那身影手里似乎拿着一个铃铛,正在有规律地、僵硬地摇晃着。那刺耳的**,

正是由此发出!是许府的下人?不可能!谁会在子夜时分,跑到这刚死了人的空屋里摇铃?

陈青玄握紧了桃木匕,低声喝道:“谁在那里?”摇铃的身影猛地一顿。**戛然而止。

那身影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关节摩擦的“咔咔”声,转了过来。

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一张惨白浮肿的脸,眼睛是两个空洞的黑窟窿,

嘴角却用一种僵硬的弧度,向上弯起,形成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这根本不是活人的脸!

是那个纸扎的童男!白日里在坟地烧化的那个!它此刻竟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手里抓着一个不知从***来的、锈迹斑斑的小铜铃!纸人那双用墨笔画就的眼睛,

空洞地“望”着陈青玄,脸上的笑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无比阴森。陈青玄心头一凛。

纸人点睛,吸纳煞气而作祟!这凶穴的煞气,比他想像的还要猛烈!那纸人童男歪了歪头,

发出“沙沙”的纸片摩擦声,然后猛地将手中的锈铃朝陈青玄掷来!同时,

它那轻飘飘的身体竟如同被风吹起,向后疾退,瞬间没入了棺材架子后面的黑暗中。

陈青玄侧身避开飞来的铃铛,铃铛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他几步抢入屋内,手中一张“驱邪符”已然燃起幽蓝色的火苗,

屈指一弹,火苗如同活物般射向纸人消失的方向。“嗤啦!”一声轻微的灼烧声响起,

伴随着一股焦糊的纸味。黑暗中似乎有东西扭动了一下,随即没了声息。陈青玄不敢大意,

警惕地环顾四周。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死气,那口空棺椁架子在阴影里如同巨兽的骨骸。

他走到纸人消失的地方,只在地上发现了一小撮烧焦的纸灰,以及一股更加浓郁的腐臭味。

纸人只是被煞气驱动的傀儡,真正的源头,还是那已经尸变、被埋入凶穴的许老太爷。

煞气不除,这类邪祟只会越来越多。“怎么回事?!”“谁在里面?

”外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许明远带着几个手持棍棒、睡眼惺忪的家丁冲了过来,

手里提着的灯笼将院子照亮。“青玄!你没事吧?”许明远看到屋内的陈青玄,

以及他手中尚未熄灭的符火和桃木匕,脸色一变。陈青玄收起家伙,

指了指地上的纸灰和锈铃:“有东西作祟,是那个纸人。”家丁们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惊恐地四下张望。许明远声音发颤:“纸……纸人?它……它怎么会在这里?

”“煞气引动的。”陈青玄沉声道,“许兄,令祖的坟,必须尽快处理。否则,

今晚是纸人摇铃,明晚……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了。”许明远脸上血色尽褪,

抓住陈青玄的胳膊:“青玄,你一定要帮帮我们许家!父亲他……他只听那张天师的!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深更半夜,聚众喧哗,惊扰家宅安宁,

是何道理?”人群分开,只见张天师不知何时也已到来,站在廊***影里,道袍整齐,

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目光扫过地上的纸灰和锈铃,最后落在陈青玄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陈小友,贫道早已说过,法事已成,余煞已清。

你在此危言耸听,故弄玄虚,莫非是想借此扬名,或是……另有所图?”陈青玄迎着那目光,

毫不退缩:“是不是故弄玄虚,天师心中想必清楚。那‘***衔尸’的穴地,

当真能福泽后代?这午夜回魂的纸铃,又当作何解释?”张天师拂尘一摆,

冷哼一声:“穴地吉凶,岂是你这黄口小儿所能妄断?至于些许阴风作祟,

迁葬之后在所难免,贫道自有法度镇压。不劳你费心。”他转向许明远,语气放缓,

“许少爷,还是让大家散去吧,惊扰了先人魂灵,反为不美。”许明远看着对峙的两人,

左右为难。陈青玄知道,有这张天师在,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用。他深深看了一眼张天师,

对许明远道:“许兄,好自为之。若再遇异状,可来城西图书馆寻我。”说完,

他不愿再多停留,分开人群,径直向外走去。身后,

是张天师阴冷的目光和许明远无助的眼神。夜风吹在他脸上,带着深秋的寒意。他知道,

许家的事情,绝不会就此结束。而那“***衔尸”穴地引发的异变,恐怕才刚刚开始。

他摸了摸袖中的罗盘,磁针依旧在不安地跳动。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章完)第三章外乡客省城西街,有一家“墨韵斋”书局,门脸不大,

书籍堆得满满当当,多是些线装的古籍和时新的报刊杂志。店主是个戴圆眼镜的老头,

整日埋首在书堆里,对生意似乎并不怎么上心。此刻,书局门口,却爆发了一场争执。

“你这老板,好不讲道理!这书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一个带着浓重湘西口音的年轻声音气鼓鼓地嚷道。说话的是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年纪,

皮肤是山野里晒出的健康小麦色,眼睛黑亮,像两丸浸在泉水里的黑石子。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靛蓝土布衣裤,裤脚扎紧,脚下是一双磨得发毛的草鞋,

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包袱,手里紧紧攥着一本泛黄的旧书,

书皮上写着《辰州尸经》四个篆字。他对面,书局老板慢悠悠地擦拭着眼镜,

语气平淡:“小伢子,你看了半天又不买。这位先生出价高,自然卖给他。

”老板所说的“先生”,是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

看起来像个富裕的商人,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商人面带得意,

伸手就要去拿少年手中的书。“你放屁!”少年急了,一口湘西土话冲口而出,

“老子……我攒了半年的钱,就为买这本!你凭什么抢?”那商人眉头一皱,

身后的随从上前一步,面露凶光:“小赤佬,嘴巴放干净点!我们老爷看上这本书,

是给你面子!”少年毫无惧色,反而挺起了胸膛,梗着脖子:“怎么?想动手?告诉你,

小爷我赶尸的时候,你们还在穿开裆裤呢!”他说着,空着的那只手悄悄摸向了腰间,

那里似乎别着什么硬物。眼看冲突就要升级。“且慢。”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陈青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书局门口。他刚从许府回来,心情郁结,本想来看看书静心,

却撞见了这一幕。他的目光扫过那本《辰州尸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本书他听说过,

是湘西赶尸一脉的不传之秘,多为手抄,流传在外的刻本极少,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

他又看了看那满脸倔强的湘西少年,以及那势在必得的商人,心下明了。“老板,

这本书多少钱?”陈青玄问道。老板报了个数。陈青玄直接从长衫内袋里数出相应的银元,

放在柜台上,然后对那少年道:“小兄弟,书你先拿着看。若是银钱不便,

这书钱我替你垫了,日后有钱再还我便是。”少年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青玄。

那商人却不干了:“喂!你小子是谁?懂不懂先来后到?”陈青玄转过身,

平静地看着那商人:“这位先生,强取豪夺,非君子所为。书,是这位小兄弟先看上的,

理应由他得。若先生实在想要,可与小兄弟商议,或请老板再寻一本,何必动粗?

”他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度。那商人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又见陈青玄衣着虽朴素,但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百姓,哼了一声,悻悻地带着随从走了。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陈青玄,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一丝好奇:“这位……大哥,

多谢你!我叫石小树!这钱,我一定还你!”他拍了拍胸脯,

又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本《辰州尸经》,如同捧着绝世珍宝。陈青玄笑了笑:“举手之劳。

我叫陈青玄,在城西图书馆做事。”他看了看石小树风尘仆仆的样子和那个鼓囊的包袱,

“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来省城是……”石小树脸色黯淡了一下,

低声道:“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找一具‘尸体’的。”“找尸体?”陈青玄心中一动。

“嗯。”石小树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是我们寨子一位客死异乡的叔公,

家里凑钱请我们赶尸人送他回乡安葬。本来一切都好,三天前夜里,

在城外十里坡歇脚的时候……那尸体,自己走了!”“自己走了?”陈青玄眉头微蹙。

僵尸起尸并不罕见,但通常需要特定条件或被法术驱动。“对!

”石小树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就像活人一样,直挺挺地就走进了林子里,

眨眼就不见了!我和师傅追了一夜都没找到。师傅年纪大了,扭伤了脚,在客栈休养,

让我进城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而且,

我们发现叔公不见的时候,在他原来躺着的地方,捡到了这个。

”石小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根三寸来长、乌沉沉的钉子,

材质非铁非木,触手冰凉,钉身上刻满了细密扭曲的符文,钉头则是一个狰狞的鬼头图案。

陈青玄看到这钉子,瞳孔骤然收缩!这符文,

这鬼头图案……与他在许老太爷尸身上发现的那枚“镇煞钉”,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许老太爷身上那枚,似乎更新一些。“这是……镇煞钉?”陈青玄沉声道。

石小树惊讶地抬头:“陈大哥,你认得这东西?”陈青玄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反问道:“你丢失的那位叔公,眉心处,可有什么异样?”石小树仔细回想了一下,

猛地点头:“有!下葬前我给叔公整理遗容时,他眉心好像有个小红点,像被什么东西扎过!

当时没在意……陈大哥,你的意思是?”陈青玄的心沉了下去。许家老太爷,

石小树丢失的客死异乡的叔公,都被钉入了这种诡异的“镇煞钉”。这绝非巧合!

他接过那枚冰冷的钉子,仔细感受着上面残留的阴煞之气。这钉子,看似镇煞,

实则更像是一个标记,一个引子,在特定的风水格局或法术催动下,便会激发尸变,

甚至……操纵尸体!“小树兄弟,”陈青玄神色凝重地看着他,“你找的那具尸体,

可能牵扯到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如果你信得过我,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查一查。

”石小树看着陈青玄清澈而沉稳的眼睛,又看了看手中那本对方帮他保下的《辰州尸经》,

几乎没有犹豫,用力点了点头:“陈大哥,我信你!你是个好人!

”看着少年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陈青玄心中微微触动。他深吸一口气,

将镇煞钉还给石小树。“走吧,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们再细说。”两人走出书局,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是在省城蛰伏的茅山传人,一个是来自湘西的赶尸少年,

因为一枚诡异的钉子,他们的命运轨迹,在此刻交汇。而陈青玄不知道的是,

在街角的另一头,一个穿着利落洋装、拿着皮质笔记本的年轻女子,

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刚才走出的书局,

以及远处许府方向那隐约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晦暗气息的天空。

她是省城大学聘请的地质学家,沈墨卿。她来此,是为了勘察城西一带奇特的地质构造,

却莫名地被这里一种异常的能量波动所吸引。三股命运的丝线,正悄然向着同一个漩涡靠近。

(第三章完)第四章地质学家与异常波动省城大学给沈墨卿安排的临时办公室,

窗户正对着城西那片连绵的山峦。此刻,她正对着一幅刚刚绘制完成的地形图,

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线条标注着岩层走向、断层线和疑似矿脉分布。

然而,在城西那片区域,尤其是许家新坟所在的山坳附近,

几条本应连贯的岩层线出现了不自然的扭曲和中断,

像是有某种强大的外力强行改变了地质结构。这不符合她所知的任何地质运动规律。桌上,

还摊开着几份本地的地方志和野史笔记。其中一段记载引起了她的注意:“……城西十里,

有坳如虎口,旧称‘伏虎坡’。然乡野传闻,其地夜有异光,时而如星斗坠地,

时而如磷火飘摇。每逢雷雨,则地底隐有闷响,若巨物翻身。人多畏之,视为不祥,

鲜有涉足……”异光?地底闷响?沈墨卿放下铅笔,揉了揉眉心。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受过系统的西方科学教育,本能地排斥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但作为一名严谨的科学家,

她也不能对观测到的异常数据和当地人的口述历史视而不见。

她决定亲自去伏虎坡实地勘察一次。第二天一早,

沈墨卿便带着地质锤、罗盘、采样袋和一些简易的测量仪器出了城。

同行的只有一个本地雇来的向导,是个五十多岁的憨厚老汉,姓王。秋日的山野,

本该是天高云淡,层林尽染。但越靠近伏虎坡,周围的景象便越发显得凋敝。树木歪斜,

枝叶稀疏泛黄,地上的杂草也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绿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硫磺又混合着腐朽气息的味道。王老汉显得有些紧张,

一路絮絮叨叨:“沈**,这地方邪性得很呐!老一辈都说,这里是***煞地,

活人沾了要倒大霉的!前几日许家还把老太爷迁到了这里,真是……唉!”沈墨卿不置可否,

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罗盘上。她用的是地质罗盘,测量岩层倾角走向的。然而此刻,

罗盘的指针却像是受到了强磁场干扰,不停地左右摇摆,根本无法稳定指向。她蹲下身,

敲下一块岩石样本。岩石表面有明显的蚀变痕迹,颜色暗沉,触手有一种异常的冰凉感。

“王大叔,你之前说的地底闷响,大概在什么位置?”沈墨卿问道。王老汉指了指山坳深处,

那片乱石嶙峋、寸草不生的区域:“就……就在那儿!尤其下雨打雷的时候,声音最清楚!

”沈墨卿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那里的地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裂缝纵横,

像是干涸的血脉。她将手贴近地面,能隐约感觉到一种极其微弱的、有规律的震动,

并非来自地壳内部,倒像是……某种能量脉冲。

一个自制的、用来测量环境电磁波的简陋仪器——一个缠绕着铜线的线圈连接着一个微安表。

当她把线圈靠近地面那些裂缝时,微安表的指针猛地向右偏转,超出了量程!

强烈的异常电磁场!沈墨卿心中震惊。这种强度的电磁异常,绝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

它更像是由某种……人为的、大型的能量源泄露造成的。难道那些民间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这地下,真的藏着什么东西?她站起身,环顾这片死气沉沉的山坳。许家那座新垒的坟茔,

在不远处显得格外刺眼。白色的招魂幡在风中无力地飘荡。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侧前方的山坡上,有两个人影正小心翼翼地向下摸索。

一个是穿着青布长衫的年轻人,气质沉静,

动作间带着一种与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的谨慎和敏锐。另一个则是个穿着土布衣裤的少年,

身手机灵,背后背着个大包袱。正是陈青玄和石小树。他们也看到了沈墨卿。双方都是一愣。

陈青玄的目光落在沈墨卿手中的地质罗盘和那个古怪的线圈仪器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个穿着洋装、气质干练的年轻女子,与这荒山野岭显得格格不入。

石小树则好奇地打量着沈墨卿,小声对陈青玄说:“陈大哥,这女的打扮真怪,

拿着些啥玩意儿?”沈墨卿也注意到了陈青玄手中那块古旧的黄铜罗盘,

以及他们二人身上那种与周围环境隐隐对抗、却又融于其中的特殊气场。

她不是那些愚昧的乡民,她能感觉到,这两个人,不简单。陈青玄上前几步,拱了拱手,

语气平和:“这位**,此地煞气深重,非是善地,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沈墨卿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冷静地回应:“煞气?我是一名地质学家,

只相信科学和数据。这里的地质结构和能量场非常异常,我正在调查原因。

”她扬了扬手中的仪器,“倒是二位,看起来不像是来游山玩水的。”地质学家?能量场?

陈青玄虽然不太明白这些新名词,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观察到的东西,

可能与他们追查的真相有关。石小树忍不住插嘴道:“我们是来抓僵尸的!

这里埋的人要变僵尸了!”沈墨卿闻言,眉头蹙得更紧,

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无奈表情。她转向陈青玄:“这位先生,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陈青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她手中还在微微颤动的罗盘,

又指了指许家的新坟:“**信奉的科学,可能无法解释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有些东西,

它确实存在,并且……很危险。”他顿了顿,看着沈墨卿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昨夜,

许府纸人摇铃,煞气已侵入家宅。若我推测不错,不出三日,坟中之物必破土而出。到时,

首当其冲的,便是这山坳附近,包括……正在此处调查的你。”他的语气平淡,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让沈墨卿心头莫名一紧。王老汉早已吓得脸色发白,

连连拉扯沈墨卿的衣袖:“沈**,走吧!快走吧!这些人说得对,这地方不能待啊!

”沈墨卿看着陈青玄沉静而深邃的眼眸,又看了看手中异常跳动的仪器指针,

以及这片死寂诡异的山坳。科学家的理性和一种莫名的直觉在她脑中交战。最终,

她深吸一口气,对陈青玄道:“好,我可以暂时离开。但你们所说的‘僵尸’、‘煞气’,

我需要一个更合理的、符合逻辑的解释。否则,我会向警察厅报告这里有人散布谣言,

引起恐慌。”陈青玄看着这个倔强而理性的女子,忽然觉得,她或许并非完全无法沟通。

“可以。”他点了点头,“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交换一下彼此知道的信息。毕竟,

我们追寻的目标,可能指向同一个源头。”山风掠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淡淡的腐臭。

三股原本平行的线,在这片被诅咒的凶地上,正式交汇。科学与玄学,理性与传说,

即将碰撞出意想不到的火花。(第四章完)第五章义庄尸影夜色如墨,

将城郊那片荒弃的义庄浸染得愈发阴森。风穿过破败的门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像是无数冤魂在窃窃私语。月光勉强挤过坍塌的屋顶,投下几块惨白的光斑,

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横七竖八停放着的、蒙着厚厚灰尘的棺材。

陈青玄和石小树悄无声息地翻过半塌的院墙,落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

一股混合着木头腐朽、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膻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好重的尸气!

”石小树抽了抽鼻子,压低声音,他湘西赶尸人的本能让他对这股气息格外敏感,“陈大哥,

这地方……像个养尸地!”陈青玄面色凝重,手中那块黄铜罗盘的磁针此刻正疯狂地打着转,

指向义庄正堂的方向。“小心,煞气源头在里面。”他袖中滑出两张画好的“驱邪符”,

指尖微微扣紧。根据那枚从石小树那里看到的、与他手中几乎一样的“镇煞钉”,

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据说,前几日有几具无人认领、或是客死异乡暂厝于此的尸体,

都被人在眉心钉入了类似的东西。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向正堂摸去。

脚下的木板发出“嘎吱”的**,仿佛随时都会塌陷。正堂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宽敞,

也更加可怖。几十口薄皮棺材杂乱无章地停放着,有些棺盖甚至没有盖严,

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缝隙。阴冷的气息如同实质,缠绕在周身。

石小树从背后的包袱里摸出一小罐特制的尸油,用手指蘸了,

在自己和陈青玄的鼻下抹了一点。“能暂时掩盖活人生气。”他解释道。陈青玄点点头,

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棺材。他走到最近的一口棺材旁,示意石小树戒备,然后猛地用力,

将虚掩的棺盖推开大半!月光照入棺内,映出一张肿胀发青的死人脸。看穿着是个穷苦人,

双目圆睁,瞳孔早已浑浊。而在他双眉之间的印堂穴上,

赫然钉着一枚乌沉沉、刻着鬼头符文的钉子——镇煞钉!陈青玄心中一凛,

又接连推开旁边几口棺材的棺盖。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无一例外,

每一具尸体的眉心,都钉着同样的镇煞钉!这些钉子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烙印,

散发出冰冷刺骨的阴煞之气,与义庄本身积聚的尸气、阴气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气场。“这么多……”石小树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想干什么?

把整个义庄的尸体都变成僵尸吗?”陈青玄没有回答,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一枚镇煞钉,

感受着上面传来的诡异波动。“这些钉子不仅仅是激发尸变,更像是一个引子,

在汇聚、引导这里的煞气……形成一个局。”他的话音未落,义庄深处,

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两人同时屏住呼吸,循声望去。

只见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一口棺材的盖子,被从里面缓缓顶开了一条缝!

一只枯瘦、指甲发黑的手,从中探了出来,扒住了棺材边缘!紧接着,是第二口,

第三口……“咯咯……咯咯……”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那些被钉入了镇煞钉的棺材,此刻都开始微微震动起来!棺盖被缓缓推开,

一具具面色青黑、动作僵硬的尸体,直挺挺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它们双目空洞,

有的甚至已经开始长出白毛(白僵),眉心处的镇煞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幽光。

“糟了!煞气太浓,把它们都惊动了!”石小树低吼一声,

迅速从包袱里抽出一根缠着黑布、油光发亮的枣木赶尸棍,

另一只手捏住了一串小巧的青铜铃铛——摄魂铃。陈青玄眼神一厉,不再犹豫。他双手疾挥,

早已扣在手中的驱邪符如同两道金色的箭矢激射而出,

精准地贴在了离他们最近的两具坐起的白僵额头上!“敕!

”幽蓝色的火苗瞬间从符纸上燃起,迅速蔓延至僵尸全身。那两具白僵发出无声的嘶吼,

身体剧烈地扭动着,从棺材里滚落在地,很快便在符火中化作了两团焦黑的物事。

但这如同捅了马蜂窝!更多的僵尸被活人的气息和符法的波动彻底激怒,

它们发出低沉的嗬嗬声,僵硬地扭转身体,从棺材中跳出,朝着陈青玄和石小树包围过来!

动作虽然不算快,但数量众多,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足以形成致命的威胁。“陈大哥,

太多了!我的赶尸术对这群没‘主’的玩意儿效果不大!”石小树挥舞着枣木棍,

一棍将一具扑上来的白僵扫飞,但那白僵只是晃了晃,又继续扑上。他的摄魂铃摇动,

**对这些被煞气驱动的僵尸干扰甚微。陈青玄且战且退,桃木匕首划过一道金光,

刺入一具僵尸的心口,那僵尸动作一滞,冒出缕缕黑烟,但依旧不停。

他心知普通手段难以快速解决这么多。“用火!或者雷法!”陈青玄喝道,

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糯米,天女散花般撒出。糯米触及僵尸身体,

立刻发出“噼啪”的灼烧声,暂时阻挡了它们的脚步。“火?我这里有阳炎符!

”石小树闻言,急忙从包袱里翻找。湘西赶尸人也常备一些简单的符箓应对尸变。就在这时,

一具动作明显迅捷许多、身上已见淡淡绿毛的僵尸(绿僵),猛地突破了糯米的封锁,

利爪直取石小树的后心!“小树小心!”陈青玄想要救援已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义庄内诡异的喧嚣!一枚子弹精准地打在那绿僵的手腕上,

虽然没能造成太大伤害,却让它的动作猛地一滞!陈青玄和石小树愕然回头。只见义庄门口,

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月光勾勒出她利落的洋装轮廓,手中举着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

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是沈墨卿!她脸色有些苍白,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跟来,

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握着枪的手稳如磐石。“看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满屋子的“活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们所谓的‘无稽之谈’,

需要重新定义了。”(第五章完)第六章三人行枪声的回响在死寂的义庄内格外刺耳。

那具绿僵只是顿了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手腕上传来的冲击力弄得有些困惑,

但它空洞的眼睛很快又锁定了眼前的活人,继续扑来。“打头!或者打腿关节!

”陈青玄趁此间隙,大声提醒沈墨卿,同时手中桃木匕首挽了个剑花,

逼退另一具靠近的白僵。沈墨卿咬了咬牙,她是个地质学家,不是神**,

刚才那一枪更多是情急之下的反应。她努力回忆着在国外学过的一点射击技巧,

再次举枪瞄准。“砰!砰!”又是两枪。一枪打空,另一枪幸运地击中了绿僵的膝盖。

子弹的冲击力让它身形一个趔趄,动作顿时迟缓了许多。石小树抓住机会,一个翻滚靠近,

手中枣木赶尸棍带着破风声,狠狠扫在绿僵的另一条腿关节上!“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绿僵哀嚎一声(如果那能算哀嚎的话),重心不稳,重重地栽倒在地,

虽然双手仍在胡乱抓挠,但暂时失去了威胁。陈青玄那边,也已用桃木匕首结合符箓,

解决了另外两具靠得最近的僵尸。他迅速从怀中掏出最后几张“镇尸符”,口念咒语,

手掐法诀,将符纸精准地拍在几具还在活动的白僵额头上。符纸贴上,

那几具白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立刻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义庄内暂时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地上几具被符火烧焦或被打残的僵尸偶尔发出的细微抽搐声。

浓烈的焦糊味、硝烟味和尸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闻之欲呕。沈墨卿放下举枪的手,

手臂因为紧张和后坐力而微微颤抖。她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看着那些眉心钉着诡异钉子、面目狰狞的“尸体”,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她所认知的世界,在这一刻被彻底打败了。“你……你们没事吧?”她强迫自己开口,

声音还有些发紧。石小树拄着赶尸棍,抹了把汗,心有余悸:“没事!多亏了你啊,

沈……沈**!你这洋玩意儿还挺厉害!”他好奇地打量着沈墨卿手中的枪。

陈青玄走到沈墨卿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沈**,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沈墨卿定了定神,扶正有些歪斜的金丝眼镜,恢复了那份学者的冷静:“我跟着你们来的。

白天在伏虎坡,你们的话和这里的异常能量场,让我无法置之不理。作为一名科学家,

我有责任弄**相。”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

留在城里未必比跟着你们更安全。”她看向满屋子的棺材和僵尸,

以及那些触目惊心的镇煞钉:“现在,能给我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了吗?

这些……到底是什么?那些钉子又是怎么回事?”陈青玄与石小树对视一眼。事到如今,

隐瞒已无意义。三人退到义庄门口相对干净通风的地方。

陈青玄简要将“镇煞钉”可能与激发尸变、汇聚煞气有关,

以及许家迁葬凶穴、石小树丢失尸体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们怀疑,

有人在利用这些尸体和特定的风水穴地,布一个很大的局。”陈青玄最后总结道,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被定住的僵尸眉心的钉子,“这些钉子,是关键的媒介。

”沈墨卿听完,沉思片刻。她虽然难以立刻接受“僵尸”、“煞气”这类概念,

但眼前的事实和陈青玄逻辑清晰的推论,让她不得不认真对待。

“如果把这些‘煞气’理解为一种未知的、具有强烈生物干扰性的能量辐射,

”她尝试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去解释,

“把‘风水穴地’看作是这种能量辐射的天然汇聚点或放大器……那么,这些钉子,

就像是人为安装的‘能量引导器’或‘触发器’。”她指了指自己的头皮:“眉心,

也就是印堂穴,在生理学上是松果体所在区域,与神经和内分泌调节密切相关。

如果那种未知能量通过这里注入,确实可能引起尸……生物体的异常活动。

”陈青玄和石小树听得有些茫然,但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沈**,你的说法……很新奇,

但或许有道理。”陈青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阻止这个人。否则,

任由他继续下去,不止是义庄,整个省城可能都会陷入尸患。”石小树用力点头:“对!

必须抓住那个**,把我叔公找回来!”沈墨卿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沉稳睿智,

身负她无法理解的玄妙术法;一个赤诚勇敢,带着山野的质朴和神秘。他们追寻的目标,

虽然方式不同,却与她自己探究“异常能量”来源的目的,殊途同归。理性告诉她,

卷入这种超自然事件极其危险。但科学家的探索欲和内心深处那份对未知真相的渴望,

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要保护这座城市的责任感,让她做出了决定。“好。

”沈墨卿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我跟你们一起查。”陈青玄有些意外:“沈**,

这绝非儿戏,接下来的危险……”“我知道危险。”沈墨卿打断他,“但我的专业知识,

或许能帮上忙。比如,我可以通过地质勘探和能量测量,

帮你们更快地定位其他可能被做了手脚的‘穴地’。而且,”她晃了晃手中的枪,

“我似乎也能提供一点……火力支援。”石小树咧嘴笑了:“太好了!有沈**加入,

咱们就像……就像戏文里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陈青玄看着沈墨卿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

又看了看跃跃欲试的石小树,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奇异的安定感。他独自探寻太久,

此刻有了同伴,肩上的重担似乎也轻了几分。“既然如此,”陈青玄郑重地拱了拱手,

“那便有劳沈**了。此后路途凶险,我们当同心协力。”沈墨卿也学着样子,

不太标准地回了一礼:“同心协力。”月光下,三个背景迥异、信念不同的年轻人,

在这座弥漫着尸臭与诡异的废弃义庄前,达成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合作盟约。

科学、玄学与古老秘术,即将在这动荡的民国乱世,共同谱写一段斩妖除魔的惊心传奇。

远处,省城的方向,隐约传来一声鸡鸣。天,快亮了。但陈青玄知道,

笼罩在这座城市上空的阴霾,才刚刚开始凝聚。

(第六章完)第二卷:七星索命第七章扎纸匠的遗言晨光熹微,驱散了义庄的阴冷,

却驱不散三人心头的凝重。他们将义庄内被钉了镇煞钉的尸体集中起来,

由陈青玄做法事暂时镇压,避免再生事端。做完这一切,天色已大亮。

“必须找到知道内情的人。”陈青玄看着初升的太阳,眉头紧锁,“这些镇煞钉和风水局,

绝非寻常手段。省城内,若论对民间法术、奇闻异事了解最深的,

恐怕只有城隍庙街那位老扎纸匠,刘一手了。”刘一手的手艺是祖传的,

扎的纸人纸马栩栩如生,据说年轻时还曾替一些“特殊”的客户做过些不能说的事情。

他的铺子隐藏在城隍庙街最深处,门脸窄小,终年弥漫着浆糊和竹篾的味道。

三人找到铺子时,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只见满屋子的纸扎品,

童男童女、金山银山、车马宅院,在昏暗的光线下静默矗立,

彩绘的眼睛仿佛都在注视着不速之客。一个干瘦得像老榆树根的老头,正背对着他们,

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为一个纸人粘贴最后一只手臂。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

声音沙哑如同破锣:“买货自取,钱放框里。定制需等三日。”“刘老爷子,

我们不是来买货的。”陈青玄上前一步,拱手道,“是想向您打听点事情。

”刘一手粘贴的动作顿了顿,缓缓转过身。他脸上皱纹密布,一双眼睛却异常浑浊,

仿佛蒙着一层白翳。他“看”向陈青玄三人,

目光在石小树背后的包袱和沈墨卿的洋装上短暂停留。“打听什么事?”他的声音带着警惕。

陈青玄直接取出了那枚乌沉的镇煞钉,放在旁边的案几上。“想请教老爷子,可认得此物?

”刘一手浑浊的眼睛猛地收缩了一下,他伸出枯柴般的手,颤抖着摸向那枚钉子。

他的指尖刚触碰到钉身,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镇……镇煞钉?!

”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惧,“这东西……你们从哪里得来的?!”“看来老爷子认得。

”陈青玄沉声道,“我们发现有人用此物,在城西伏虎坡布下‘***衔尸’凶穴,

又在义庄大量钉尸,汇聚煞气。我们怀疑,有人在行‘七星借运’的邪术。

”“七星借运……”刘一手喃喃自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们……他们真的开始了……完了,完了……”“老爷子,您知道什么?请务必告诉我们!

”石小树急切地道。刘一手深吸了几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摸索着坐到一张破旧的藤椅上,浑浊的双眼望向虚空,陷入了回忆。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还是个学徒的时候,

听我师父喝醉了说起过……咱们省城周边,有七处天然的‘煞穴’,对应北斗七星,

分别是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这七处煞穴,本是天地生成,

虽有凶煞之气,却也维持着一方阴阳平衡。但有一种逆天的邪术,

叫做‘七星借运’……需找到这七处煞穴,

以特殊手法——比如这种刻了鬼符的镇煞钉——破坏其原有格局,强行将一地之气运抽取,

加持于特定之人身上。被借运之地,则会灾祸频发,阴阳逆乱,

尸变成祟只是其中最直接的显现……”沈墨卿迅速拿出笔记本记录,同时问道:“老爷子,

这七处煞穴的具**置,您可知晓?”刘一手摇了摇头:“具**置,早已淹没,

只知道大概方位……贪狼在黑水潭,巨门在城西的古战场,禄存在废弃的钨矿洞,

文曲在乱葬岗,廉贞在西南深山的蛊寨附近,武曲……据说在顾司令的军营底下。

而最后的破军穴,最为隐秘,是整个术法的阵眼,无人知其所在……”顾司令的军营!

陈青玄和沈墨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这一切,果然与顾玄武有关!

“老爷子,如何能阻止这邪术?”陈青玄追问。“阻止?”刘一手脸上露出一丝惨笑,“难,

难如登天!除非……能在对方彻底完成‘七星借运’之前,逐一修复被破坏的煞穴,

拔除镇物,平息地脉煞气。但每个煞穴都因镇煞钉和邪法变成了大凶之地,

必有强大的邪物守护……凶险万分啊!”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的潮红:“你们……你们惹上**烦了……快走吧……别再打听……”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眼神开始涣散。“老爷子!”石小树上前一步,发现刘一手的气息正在迅速衰弱。

刘一手用尽最后力气,抓住陈青玄的衣袖,

地说:“小心……小心穿道袍的……他们……不只是一个人……纸……纸马……”话音未落,

他头一歪,抓着陈青玄衣袖的手无力地滑落,气息已绝。他竟然在极度的惊惧中,

油尽灯枯而死!三人沉默地看着老人的遗体,心情沉重。刘一手临死前的话,虽然零碎,

却提供了至关重要的信息:七星煞穴的大致方位、破解之法,

以及一个明确的警告——对手是一个组织,而张天师只是其中之一。

“穿道袍的……不只是一个人……”陈青玄咀嚼着这句话,面色严峻。沈墨卿合上笔记本,

深吸一口气:“我们现在有目标了。黑水潭,古战场,废弃矿洞……必须赶在对方前面,

修复这些煞穴。”石小树握紧了拳头:“对!为了我叔公,也为了这省城的老百姓!

”三人对着刘一手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默默退出了这间充满纸扎品的铺子。

阳光洒在城隍庙街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一场关乎一城气运的凶险征程,

已然拉开序幕。

(第七章完)第八章黑水潭(贪狼)黑水潭位于省城以北三十里的深山之中,

终年笼罩在一片湿冷的雾气里。潭水黝黑,深不见底,四周林木荫翳,连鸟兽都鲜有踪迹。

根据刘一手提供的模糊方位,三人跋涉了大半日,才在傍晚时分找到了这片死寂的水域。

还未靠近,一股浓烈的腥臭和腐烂气息就扑面而来。潭水边的泥土松软粘稠,

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紫黑色。周围的树木枝干扭曲,树叶稀疏发黄,如同垂死之人的手臂。

沈墨卿取出电磁测量仪,指针再次疯狂摆动。“这里的能量辐射异常强烈,

而且……带有很强的生物毒性。”她蹲下身,采集了一些潭边的泥土和水样,水样浑浊不堪,

小说《民国灵异故事》 民国灵异故事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小说《民国灵异故事》 第1章民国灵异故事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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