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可以·便利店偶遇》是大家非常喜欢的玄幻科幻小说,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欣缘,主角是林砚之周延,小说故事洋溢着浪漫与探险的气息。内容主要讲述了:应付着来往的客人。笑。说话。举杯。但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灵魂飘在空中,看着下面这个名叫林砚之的女人在表演正常。然后,她看到了他。周延。他站在角落,有点局促。身上穿着一件明显过大的黑色西装外套,肩线垮到手肘,袖口卷了好几道,还空荡荡地晃着。不像他的衣服。偷拿的?可能是他父亲的,或者……哥哥的。这个念。...
《阿姨不可以·便利店偶遇》 第1章阿姨不可以·便利店偶遇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雨砸下来。不是滴,是砸。砸在柏油路上,砸在霓虹招牌上,砸在便利店薄薄的塑料雨棚上,
噼里啪啦,像一场盛大的毁灭。世界被水汽模糊,只剩下喧嚣,和一片片狼狈流淌的光。
林砚之推开了便利店的门。叮咚一声。机械,冰冷。
一股混合着关东煮汤汁、消毒水和湿漉漉雨伞的味道扑面而来。冷气吹在她湿透的身上,
激起一阵战栗。她像个水鬼,从倾盆的雨里逃进来,站在一片过于明亮的光线下。
灯是惨白的。照得每样商品都无所遁形,照得她脸色发青。头发黏在额角和脖颈上,
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米色的丝质衬衫彻底完了,紧紧贴在皮肤上,透出底下内衣的轮廓,
冰凉,沉重。她捏着衬衫的下摆,徒劳地想拧干一点,指尖冻得发麻。她需要点热的。咖啡,
或者茶。什么都好。只要能驱散一点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气。她走向冰柜。
脚步在地板上留下蜿蜒的水痕。冰柜的玻璃门蒙着一层白雾,
里面五颜六色的饮料瓶排列整齐,冷硬得像一个个小型墓碑。她伸出手,
指尖刚要触到冰冷的玻璃。啪嚓——!一声尖锐的脆响。
毫无预兆地撕裂了便利店背景里舒缓的音乐。她猛地回头。视线尽头,
靠近果酱和面包架的过道。一个身影半跪在地上。是个少年。深蓝色的校服裤腿,湿了一截,
贴在瘦削的脚踝上。他面前,一地狼藉。暗红色的、粘稠的果酱溅开,像一摊爆炸的血肉。
玻璃罐子的碎片散落其中,折射着惨白的灯光,星星点点,刺眼。他在捡那些碎片。
手指有点慌,有点急。林砚之的目光定住了。定在他的手腕上。一条细细的银链。
款式很普通。但此刻,那银链上沾了一大块猩红的草莓酱。黏糊糊的,顺着链子往下滑。
那颜色,那质地,在他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像一道刚刚划开的、新鲜的伤口。触目惊心。
她的心脏莫名一抽。喉咙发紧。几乎没有思考。她抽了三张纸巾。厚厚的,
印着便利店logo的粗糙纸巾。走过去。高跟鞋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粘腻。“我来吧。
”她的声音有点哑,被雨声和惊魂未定弄得支离破碎。她蹲下身,把纸巾递过去。
指尖无意间,碰到了他正在捡碎片的手背。冰凉的皮肤。沾着黏腻的果酱。碰到的瞬间,
他却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猛地一缩手。碎片差点再次掉下去。他抬起头。
一张极其年轻的脸。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黑而软,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前。
眼睛很亮,瞳孔的颜色很深,此刻因为受惊和尴尬,睁得很大。嘴唇抿着,
下颌线绷得有点紧。四目相对。空气凝滞了一秒。只有店里的音乐还在不知所谓地流淌。
“……对不起。”他先开了口,声音清朗,带着变声期过后一点点干净的磁哑,但有些局促,
“我没拿稳。”林砚之没说话。只是把纸巾又往前递了递,示意他擦手。
她的视线无法从他手腕那道“伤口”上移开。他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手上的果酱,
尤其是手腕和链子。那动作笨拙又用力,好像恨不得擦掉一层皮。草莓酱被抹开,
范围更大了,看起来更糟了。“别擦了,”林砚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去用水冲一下。这里我来处理。”少年停下动作,看了看自己一塌糊涂的手,又看了看她。
“没事,我……”“去。”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意外的疲惫和强硬。
少年顿了顿,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有点倔,又有点无措。然后他站起身,
快步走向洗手间的方向。林砚之看着他的背影,很高,但单薄,校服外套松垮地挂着。
她收回目光,看向一地狼藉。找来扫帚和簸箕,小心地把大块的玻璃碎片扫进去。
粘稠的果酱缠着扫帚毛,很不舒服。那红色,总让她分神。店员也过来了,拿着拖把。
“不好意思,添麻烦了。”林砚之说。“没事没事,常有的事。”店员熟练地开始清理。
常有的事。是啊。意外常有。破碎常有。狼狈也常有。她直起身,觉得有点晕。可能是饿的,
也可能是冷的。她去找那个少年。他正站在洗手池边,水龙头哗哗地冲着,他低着头,
很用力地搓洗着手腕。水花四溅。她靠在墙边,等他。他关掉水,甩了甩手,转过身。
手腕和链子都洗干净了,恢复了银白,皮肤因为用力搓洗而泛红。他看到她,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她还等着。“那个……罐头的钱,我赔。”他说,
从湿漉漉的裤兜里掏出一个瘪瘪的钱包。“不用了。”林砚之转身走向货架,
拿了一瓶热咖啡,又拿了一瓶热的牛奶,走到收银台。她指了指身后的少年,“一起算。
”少年跟过来,有点急:“阿姨,真的不用……”阿姨。这个称呼像一根细针,
轻轻扎了她一下。是啊,她比他大不少,足够被叫阿姨了。她没理他,扫码,付款。
然后把那瓶热牛奶塞到他手里。瓶身滚烫,驱散了一点她指尖的寒意。“拿着。
”“我……”“下雨天,小心点。”她打断他,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拿起自己的咖啡,
推开便利店的门,重新扎进那片喧嚣的暴雨里。温热透过玻璃瓶传到掌心,少年站在原地,
握着那瓶牛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门合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银链冰凉地贴着他刚刚搓红的皮肤。后来,周延就总在傍晚出现。
不是便利店。是她的画廊。“浮光”,画廊的名字。不大,
藏在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安静街道尽头。白墙,木地板,总放着听不出旋律的实验音乐。
光线经过精心设计,只照亮墙上的画。那些色彩和线条,是她世界的全部,
也是她最好的屏障。下午五点半,日光开始变得倾斜温柔。
林砚之通常在里间的工作室调颜料,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亚麻仁油特有的味道。稀里哗啦,
刮刀搅拌着黏稠的色浆,是一种独属于她的、令人安心的嘈杂。然后,门上的风铃会响。
清脆的一声。一开始,她没在意。客人。但接连好多天,都是这个时间。脚步声很轻,
在展厅里转一圈,然后,会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坐下。再没有其他动静。有一次,
她出来拿画笔,看见了。深蓝色的双肩包放在脚边。他低着头,腿上摊开一本习题集,
手指间夹着一支笔,正在演算。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白色的耳机线从耳垂蜿蜒落下,消失在衣领里。是那个便利店少年。他似乎察觉到目光,
抬起头。看到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被抓住什么错处,下意识想把习题**上,
但又停住了。“……阿姨。”他叫了一声。声音比雨夜那天镇定了一些,
但依旧能听出一丝紧张。林砚之没应声,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有询问。
“我……能在这里写会儿作业吗?”他解释,声音放低了些,“家里……有点吵。
这里很安静。”他补充道,眼神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请求,
还有这个年纪男孩特有的、试图隐藏却藏不好的别扭。林砚之的视线掠过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落在他摊开的习题集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她没说话,转身回了工作室。算是默许。
从此成了习惯。每天五点半左右,风铃响。他进来。有时会背对着工作室的方向,
很小声地说一句“阿姨我来了”,有时干脆不吭声,直接走到沙发区坐下。打开台灯,
掏出书本,写作业。笔尖划过纸页,沙沙沙。工作室里,林砚之调颜料,稀里哗啦。
两种声音奇异地交织在一起,互不干扰,又仿佛有了某种默契。空气里松节油的味道,
似乎也混进了一点少年身上干净的、像是刚晒过太阳的棉布味道。他从不打扰她。
她也几乎不出去。画廊成了他的自习室,也成了他们之间一个沉默的、心照不宣的据点。
安全,沉默,保持距离。直到那次意外。林砚之在改一幅旧画。夕阳下的麦田,
浓烈的金黄和赭石。她需要一种更通透的橙色。她全神贯注,
忘了身后地上放着洗笔的塑料桶,里面是浑浊的、靛蓝色的松节油溶液。她端着调色板转身,
脚尖猛地撞上桶壁。“哐当!”桶倒了。浓稠的、刺鼻的靛蓝色液体瞬间泼洒出来,
像一道决堤的肮脏河流,迅猛地流向沙发区的地板,流向……他放在地上的帆布鞋。“啊!
”她短促地惊叫一声。几乎同时,少年像受惊的鹿一样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他的动作太大太急,身体猛地撞到了旁边支着的画架!木质画架发出不堪重负的**,
摇晃了一下,轰然倒地!画布上,那幅即将完成的、绚烂宁静的夕阳麦田,正面朝下,
重重摔进了那滩还在蔓延的靛蓝色脏水里!完了。林砚之的大脑空白了一秒。周延也僵住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画架,看着从画布背面迅速渗出的不祥的蓝色,脸色煞白。“对、对不起!
阿姨!我不是故意的!”他慌得语无伦次,几乎是扑过去想扶起画架。“别动!
”林砚之喝止他。画布已经毁了。再动,只会让颜色晕染得更糟。她快步走过去,
心脏沉甸甸地往下坠。那不仅是时间,是心血,是……别的什么东西。她蹲下身,
徒劳地想抬起画布的一角查看,指尖也沾上了黏腻的蓝色。周延无措地站在一边,
看着自己的帆布鞋彻底被染蓝,看着地板上狼狈的一片狼藉,又看看她紧绷的侧脸。
“对不起……”他又说了一遍,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懊恼和自责。林砚之没看他。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她站起身,去拿抹布和水桶。
“没事。”她终于开口,声音疲惫,“意外。”她开始清理地板。靛蓝色很难擦,需要用力。
松节油的味道更加刺鼻了。周延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也蹲下来,抢过她手里的一块抹布,
闷头开始擦地。他擦得很用力,手指关节都绷白了,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什么。
林砚之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头发看起来很软。他低着头,脖颈弯出一个脆弱的弧度。“阿姨,
”他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从底下传来,“你画画的时候,总像在走神。”他顿了顿,
像是在斟酌词句,“好像……好像灵魂跑到了别的地方。”林砚之擦拭的动作猛地停住。
她的目光落在他低垂的脖颈上。少年人的脖颈,纤细,白皙,
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微弱地搏动。一种异常脆弱又异常鲜活的生命力。就这一眼。
像一把猝不及防的钥匙,猛地捅进记忆深处最黑暗的锁孔,用力一拧——画面闪回。
惨白的灯光。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冰冷的金属推车。白布。那么白,那么厚,
盖住了一个轮廓。推车经过时,那白布勾勒出一点突兀的弧度。是鼻梁?还是下巴?旁边,
另一张推车上,白布没有盖全,露出一段脖颈。纤细的,僵硬的,以一个不自然的弧度歪着。
也是这样的淡青色,但不是血管,是……死亡的阴影。太平间外的走廊。长长的,没有尽头。
冷气开得足,她却觉得窒息。那截脖颈的画面,像用烧红的铁烙在了她的视网膜上。三年。
整整三年。“……呃。”一声极轻的、压抑的抽气从她喉咙里挤出来。
她像是被那截鲜活的、跳动着血管的脖颈烫伤了眼睛,猛地向后缩去,
想要逃离这个突然变得逼仄、充满窒息感的空间。砰!
她的后背撞倒了立在墙边的木质颜料架。
架子上密密麻麻的锡管颜料、玻璃瓶装的调色油、洗笔液,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滚落一地。
各种颜色炸开,在地上泼洒出更加疯狂、更加混乱的图案。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画廊里回荡。
周延被吓得猛地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惊愕地看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林砚之扶着墙,
大口喘气,脸色比他还白。胸腔里心脏狂跳,撞得肋骨生疼。她不敢再看他的脖子,
视线慌乱地扫过满地狼藉,最后定格在窗外。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
天空是那种冰冷的靛蓝色。和打翻的洗笔水一个颜色。他开始给她送奶茶。第一次,
是在她加班赶一幅参展作品的时候。深夜十一点,画廊里只亮着她工作台上的一盏孤灯。
风铃响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心里莫名一紧。拿着画笔走出去,看到他站在门口。没穿校服,
是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肩膀上洇着深色的雨点。手里拎着一杯奶茶。“阿姨,
”他有点不自然地把奶茶递过来,眼神飘向别处,“晚上……喝点热的。”林砚之愣住,
没接。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到这份上。这种示好,突兀,奇怪,让她本能地想拒绝。
“不用……”她刚开口。“招牌珍珠奶茶,热的,半糖。”他语速很快地打断她,
像是怕被拒绝,硬是把奶茶塞进了她手里。塑料杯壁滚烫,热度一下子熨帖了她冰凉的指尖。
他做完这一切,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转身就走,几乎是跑着消失在夜色里。
林砚之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杯过热的奶茶,有点茫然。杯套是牛皮纸的,
上面用黑色的马克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两个圆点眼睛,一条向上弯曲的弧线嘴巴。
画得很粗糙,但透着一种笨拙的认真。她盯着那个笑脸看了很久。然后揭下杯套,
放在了工作台上。奶茶的味道很普通。过甜。但她喝完了。身体确实暖和了一些。后来,
这就成了另一个习惯。只要她加班稍晚,他大概率会出现。时间不定。有时她刚觉得有点饿,
他就来了;有时她画到忘我,
抬头发现那杯奶茶不知何时已经静静放在了她工作台旁边的矮凳上,
杯套上永远画着不同的、歪歪扭扭的图案。有时是戴着画家帽的小熊。
有时是举着画笔的兔子。有时只是一朵云,或者一颗星星。他不再多话。放下就走。
或者只是在门口晃一下,示意东西送到了。林砚之从一开始的抵触、不安,到慢慢习惯,
再到……开始留意。她把这些杯套一个个捋平,叠起来。最初只是随手放在抽屉角落。
后来叠得多了,她找来了一个空的玻璃罐子——原本是装咖啡粉的,宽口,透明。
她把那些画着图案的杯套小心地放进去。像一个收集癖患者。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不想浪费。
或者,是某种意义上的“物证”,证明这段古怪的关系确实存在过,
证明那个少年不是她高压下的幻觉。某个深夜,她画得筋疲力尽,颈椎酸痛。停下来休息时,
目光落在那只玻璃罐上。里面已经堆了厚厚一摞杯套,五颜六色,图案各异。
她忽然很想知道有多少个了。她打开罐子,把杯套全部倒在桌子上,一张张数过去。
一、二、三……十五、十六……三十、三十一……手指停住。最底下,压着最早的那几张。
其中第一个,画着最简单笑脸的那张杯套,不知何时被泼洒出来的茶水浸泡过,
晕开了一大片深褐色的污渍。那污渍正好染在那个笑脸的嘴巴和眼睛上。
原本憨态可掬的笑脸,被这深褐色一染,形状变得扭曲、怪异。在台灯惨白的光线下,
看起来不像笑脸了。像一块干涸的、狰狞的血迹。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那个杯套扔回桌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盯着那片污渍,仿佛看到了别的什么东西。三年前的东西。
雨夜便利店那道“伤口”的既视感又回来了。她慌乱地把所有杯套胡乱地塞回玻璃罐,
拧紧盖子,把它推到工作台最远的角落,用几本厚厚的画册挡住。眼不见为净。
但那个被“血迹”污染的笑脸,却刻在了她脑子里。跨年夜。画廊弄了个小型派对。熟客,
几个朋友,稀稀拉拉十几个人。酒水,点心,喧闹的音乐。
空气里是香槟、甜点和香水混合的味道。林砚之穿着一条黑色的丝绒长裙,
应付着来往的客人。笑。说话。举杯。但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灵魂飘在空中,
看着下面这个名叫林砚之的女人在表演正常。然后,她看到了他。周延。他站在角落,
有点局促。身上穿着一件明显过大的黑色西装外套,肩线垮到手肘,袖口卷了好几道,
还空荡荡地晃着。不像他的衣服。偷拿的?可能是他父亲的,或者……哥哥的。
这个念头像根冰刺,轻轻扎了她一下。他手里端着一杯橙汁,远远地看着她。
眼神里有种复杂的东西,紧张,期待,还有一种属于少年的、故作镇定的笨拙。
音乐换了首舒缓的。有人起哄。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穿过三三两两交谈的人群,
径直朝她走过来。灯光掠过他过分宽大的西装和认真的脸庞,有种奇异的错位感。
他停在她面前。举起那杯橙汁。杯子里还有没消尽的泡沫,沾了一点在他的鼻尖上,
他自己毫无察觉。“阿姨,”他开口,声音被音乐盖过一些,但她听清了,
“新的一年……”他顿了顿,像是在背诵精心准备的祝词,“要开心。”他的眼睛很亮,
映着房间里摇曳的烛光和彩灯,像有两簇小小的火焰在跳动。那么直接,
那么**地映照出她的疲惫和空洞。林砚之望着他眼里的光。那光芒纯粹,滚烫,
带着一种她无法承受的重量。她突然无法呼吸。周围的喧闹、音乐、笑声,瞬间褪去,
变成模糊的背景音。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眼里那两簇火苗,和她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心跳。
鬼使神差地。也可能是酒精作祟。或者,是那“新年快乐”的祝福太过沉重,她背负不起。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很用力,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里。周延愣住了,
橙汁晃出来一点。她不等他反应,拖着他就在人群外走。近乎粗暴。穿过惊讶的目光,
推开侧门,走进黑暗冰冷的消防通道。砰!门在她身后合上,隔绝了派对的喧嚣。
楼梯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他们急促的呼吸声。她的,和他的。嗒。嗒。嗒。
他们的脚步踩在水泥楼梯上。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从上到下,一层一层地亮起。
昏黄的、不够明亮的光线,依次点燃,又依次熄灭在他们身后。
像一串被无形之手点燃的、通往未知处的灯笼。光影在他们脸上明灭交替。他一直没挣脱,
任由她拖着,手腕被她攥得死紧。她能感觉到他脉搏在她掌心下狂跳,和她的一样快。
一直拖到最底层。堆放杂物的角落,空气里有灰尘和铁锈的味道。一扇老旧的红漆防火门,
油漆斑驳脱落。她猛地把他按在那扇门上!砰的一声闷响。他的后背撞在门上。
声控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线从上而下,照亮他们之间逼仄的空间。她几乎贴在他身上,
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带着点柑橘味的洗衣液气息,混合着少年特有的、蓬勃的热度。
小说《阿姨不可以·便利店偶遇》 阿姨不可以·便利店偶遇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小说《阿姨不可以·便利店偶遇》 第1章阿姨不可以·便利店偶遇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